天平,一端放著文明的信念,另一端放著自由的重量。
天闕核心的心臟發出不甘的嘶吼。陳淵的虛影從心臟中掙脫,手中握著那枚曾代表希望的天命系統按鈕:「楚軒,用它!這是所有變數的集合體!」按鈕爆發出萬丈光芒,與鴻蒙平衡匙、青銅碑形成三角共鳴,反物質層的空間被撕開,露出域外邪祟的本體——那是一團由無數豎目組成的巨鯨,正在宇宙深處吞噬信仰之光。
楚軒揮動鴻蒙平衡匙,光暗能量化作鎖鏈纏住巨鯨。他的意識前所未有的清明,看到了邪祟的本質:它們是創世神在平衡實驗中產生的副產物,因無法理解文明的自由意志而陷入癲狂,試圖用絕對秩序填補存在的空洞。
「你們錯了。」楚軒的聲音在域外空間迴盪,「平衡不是數學公式,而是允許光明與黑暗共存的寬容。」他引導變數之力注入巨鯨體內,那些曾被吞噬的信仰之光如星火燎原,在邪祟體內綻放。巨鯨發出悲鳴,豎目紛紛爆裂,化作萬千光點融入各個宇宙。
當楚軒回到鴻蒙樞紐時,灰黑色黏液已全部退去。機械神國的信徒們正在拆除豎目圖騰,將熔爐改造成培育機械花的溫室;仙俠仙域的修士們砸毀「順天」石碑,在廢墟上重建「逆天」劍閣;魔法大陸的血祭場變成了元素幼兒園,孩子們用彩虹元素在牆上塗鴉。
陳淵的虛影出現在楚軒面前,他的眼中重新泛起明亮的光芒:「楚軒,我看到了。在邪祟的核心,有一顆從未被汙染的種子......那是對「可能性」的渴望。」他抬手輕觸鴻蒙平衡匙,匙身浮現出一道新的紋路,像是兩隻相握的手。
戰後,萬族在變數廣場中央豎起一座新的紀念碑,碑身由各個宇宙的變數之物拼成,頂端是楚軒與陳淵的虛影,手中分別握著平衡匙與天命系統。每當有新的文明加入鴻蒙樞紐,都會在碑前放下代表自己變數的物品——可能是一片拒絕同化的機械花瓣,也可能是一首挑戰權威的魔法童謠。
楚軒站在紀念碑前,感受著掌心鴻蒙平衡匙的脈動。遠處,蒸汽少女正在教一群機械孩童種植機械花,阿爾忒彌斯與暗影教團首領在討論如何將邪祟能量轉化為清潔能源,林月璃的鴻蒙之書殘頁已經開始記錄新的文明變數。
夜幕降臨時,楚軒登上望星樓。星圖上,代表各個宇宙的光點不再是單一的色彩,而是流動的彩虹色——那是光明與黑暗、秩序與自由交織的顏色。他知道,域外邪祟的威脅永遠不會徹底消失,但此刻閃爍的星光告訴他:當文明學會在變數中尋找平衡,任何黑暗都無法吞噬它們的光芒。
微風拂過,楚軒嘴角揚起微笑。在宇宙的某個角落,一顆新的變數之星正在升起,那是某個文明第一次對絕對秩序說「不」的光芒。而他,將永遠是這個光芒的見證者,也是千萬個見證者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