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縣醫院住院部外科303病房中的酸醋味道、氨氣水味道,都被紅燒豬蹄濃郁的香氣取代,隔壁病房的小孩都饞哭了。李海濤嘴唇油亮、滿手油汙,打了個飽嗝,扔掉最後一塊豬指骨,用衣袖子抹了一下嘴,又在雪白的床單上擦了下手指。
金海覺得有點噁心,強忍著想吐的感覺,對屋裡眾人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海濤好好聊聊。”
眾人出了病房,金海對斜倚在棉被上摳牙的李海濤說道:“兄弟,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在這醫院裡耗著,除了自己遭罪,我們遭錢,也沒啥別的好處!你有啥條件?說說吧!”
李海濤摸了摸腦袋上的紗布,暗贊縣醫院護士的打包技術過硬,就一個小口子,卻把腦袋包成木乃伊,“刁美麗這下子把我砸得不輕,你們看是給錢還是給人吧!我不滿意就去報警。”
“給錢怎麼說?給人怎麼說?”
“給錢就賠我二十萬,給人就把刁美麗嫁給我。”
金海聽言眼睛立刻一亮,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句,“你想娶刁美麗?”
李海濤被金海反應弄得有點心慌,硬著頭皮回答,“對,對啊!”
金海似乎感覺自己的反應有點大,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那我們給人,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包你娶到刁美麗。不過你得給我寫一個字據,放棄賠償,放棄起訴。”
李海濤有些像做夢,懷疑的說道,“刁家的事情,你又做不了主。”
金海反問,“你覺得刁德海能做主不?”
李海濤說,“那肯定能啊!刁德海是刁家老大,說一不二。”
金海出去就把刁德海喊了進來,聽聞李海濤願意娶刁美麗,刁德海也是眼睛一亮,說道,“你不嫌棄美麗是寡婦,願意娶她,這很好,我雙手贊成!不過你得立個字據,要不我不放心!”
李海濤有些遲疑,但想想刁美麗的嬌俏模樣,還是說道,“你們說話算話?”
金海和刁德海齊聲回答,“當然說話算話!”
護士臺借來紙筆和印泥,在金海的指導下,李海濤立下了字據。
“保證書,本人李海濤因為和刁美麗口角,被刁美麗用醋瓶砸傷了頭。如果刁家把刁美麗嫁給我,我自願放棄起訴刁美麗的權利,自願放棄索要賠償。如果不把刁美麗嫁給我,我就起訴,索要賠償20萬。李海濤 ,某年3月28日。”
寫完後,金海讓李海濤按了手印,將字據交到刁德海手裡。刁德海珍而重之的放進上衣口袋,和金海對視一眼,長舒了口氣。
這時刁美麗拿著暖水瓶進來,大高個有些佝僂,可能是樓上樓下帶著李海濤做檢查太累,臉上的汗水將畫的妝洗掉,漏出了幹黃臉,上面還有點點黑斑,竟然奇醜無比。
李海濤心裡咯噔一下,心裡說話,“鬧了半天,這刁美麗的美全特麼是化妝畫出來的啊。”已經開始後悔簽了字據。不過轉念一想,“大不了以後不許這娘們卸妝”,心下漸安。
當天夜裡,金海和刁德海讓二埋汰帶刁美麗回家休息,兩人陪床。李海濤半夜起夜來上廁所,見兩人不在自己旁邊,就想出門去看。門開啟條縫,恰好聽見金海兩人坐在走廊長椅上聊天。兩人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夜深人靜,卻也清清楚楚傳到李海濤耳朵裡。
刁德海說道:“沒想到還有人敢娶美麗!”
金海說道:“李海濤是不知道,他要知道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娶。我早給美麗算過,剋夫的命,要不美麗比我年輕十幾歲,我早就娶回去了。”
刁德海輕笑道:“這李海濤也是虎,他只是喜歡美麗,追了幾天,腦袋就被開瓢了,還敢往家裡整,也真是鬼迷心竅了。”
隨即刁德海又說:“這小子回過味兒來不會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