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十年前在老屯附近住過一段時間。夏天太熱,他晚上經常出來散步,就認識了一個桃園裡種桃樹的老人。老人通古博今,非常健談,聊起世間風物,各地風俗,讓他敬佩不已。
後來聊到各地的花草時,我姥爺就說,他見過最豔麗的,還是年輕時在山東的大山深處,漫山遍野的罌粟花。
我姥爺是山東人,他年輕時,住在大山深處,當地缺藥,所以村民會種這些,把它熬成黑乎乎的膏藥,當止疼藥吃。這其實就是原始的鴉片。現在早就嚴格禁止了,種植這個屬於違法行為。
那個老人就詳細問了鴉片是如何熬製的,提出想要一些罌粟種子,自己也想在桃園種一些觀賞。
我姥爺就記在了心裡。
等他回到山東時,當地已經嚴禁種罌粟了,他偷偷種了幾棵,還被舉報了,幸好派出所民警是他朋友的孩子,就讓他剷掉了花兒,批評教育了一番。
不過他一直記得當年的約定,後來找啊找啊,終於在某個人家裡找到了一些乾癟的罌粟殼,裡面的種子早就壞了,沒法種植了,不過他還是發給了我和你二舅,鄭重託付你二舅,請他代為轉交給那個老人。
我姥爺說,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老人不知道是否在世。如果不在世了,就放在他墳前好了,總算履行了當年的約定。
哎,當年的老人啊,一諾千金,想想還挺感慨的。
所以我就跟你二舅,去履行這個遲到了二十年的約定。
那個桃園已經荒廢了,裡面荒草萋萋,外面密密實實,長滿了荊棘。
我倆圍著桃園走了一圈,終於發現了一處小門,用手一推,木門就朽爛了。
用手電照照,桃園裡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的樣子。
你二舅說,估計人早就搬走了
我們試探著走進去,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桃樹,即便是白天看起來,分外恐怖,總覺得裡面咔嚓咔嚓的響,像是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們順著小路走到盡頭,發現裡面有一座巨大的墳,墳上有幾個大洞,幽深,詭異,覺得寒氣森森的。
你二舅就把罌粟殼子放在了墳前,唸叨了幾句,說是有個老人二十年前答應過送你的,今天給你送過來了。
說完後,拉著我就走了。
李亞男很顯然沒有抓住重點,問道:“那墳上咋有大洞呢?”
金海回答,“時間太久遠了,沒有後人幫忙修整,可能是雨水滲漏形成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