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三個女人,一人一個香瓜。玉芬和李亞男暫時停止手中的活計,啃起了香瓜,又脆又甜。
金海拎了一個小凳子,走出了屋子,他想要到打穀場閒聊一會兒。
打穀場上人不多,杜老六等四五個人而已。幾人見金海來,停下話題,紛紛跟金海打了招呼。小輩的得就叫“二舅”,同輩的就稱呼“二哥”。
金海小凳子一擺,往上邊一坐,問道,“聊啥呢?”
杜老六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開口。
金海就笑,“閒聊打屁有啥不好開口的,咋的你杜老六剛才在這吹牛皮,吹得太大收不回去了?”
幾人都笑了,杜老六說道,“這不剛才說刁德海家的事呢嘛,二哥你和刁德海啥關係,我哪敢在你面前亂說啊!”
金海趕忙掏出大前門,一人遞了一支菸,然後對著杜老六說道,“我跟德海是好朋友,跟你關係也不差啊!你要是聽到了啥見到了啥就說出來,我到時候讓德海也有個預防!”
杜老六依然尷尬,“這不是不好直接跟德海說嘛,好像傳人閒話似的。我這就是瞎聊天!”
金海抽出菸斗,點燃,“誰人人前人不說,誰人背後不說人’,只要不是造謠詆譭就沒啥不能說的!”
金海兩句話就把杜老六架起來了,這下杜老六要是不說就成了造謠生事了,只能不好意思的說了出來。
“這不剛在梁四說刁大河家房子建的氣派嘛!我就抬槓說‘房子氣派有啥用?刁家子女不和。看著吧,這房子早晚是個禍害!’”
原來上午刁家房子上樑後請客,杜老六媳婦在廚房幫忙,聽見了刁二河媳婦和刁三河媳婦閒聊天。
二河媳婦說,“咱爹心眼子真偏,同樣是蓋房子,你看看老大家的五間大瓦房,清一色的都是鋼筋混凝土,聽說炸彈都炸不開。”
三河媳婦說,“可不是咋地,我聽三河說,就老大家這房子,光材料錢就花了二十幾萬了,這跟別人家蓋二層小樓的錢不相上下!”
二河媳婦接著說,“別說房子偏心了,你說那樣不偏心吧!尤其是咱婆婆,見到我一天拉拉個臉子,見到許鳳霞就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