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大河笑著說:“我就是接了這個位置,也沒人聽啊!”
金海旁邊聽了都覺得好笑,心說這兩口子都是人精,這明顯是想接啊,一唱一和的假裝推辭,實質上在這裡要上權力了。
果然刁德海兩眼一瞪:“誰不聽就開除誰!”
刁大河開著玩笑說,“那您要是不聽,能開除您不?”
刁德海酒氣上湧:“說讓你們倆管,自然腦袋上就不能騎一個太上皇,你倆就放心的管理吧,誰不聽就開除,包括我和你媽!”
刁二河一聽不幹了,大聲說道,“爸、媽,各位叔叔大爺姑姑嬸子,這麼多年我和三河也算兢兢業業了,沒功勞總有個苦勞吧!可這木工廠沒我們的份兒不說,咋這要傳給大兒子了,連個商量都沒有呢?”
刁德海眼睛一瞪,說道:“什麼叫沒你們的份兒?你不拿工資?你不拿分紅?木工廠是我和你媽一磚一瓦建起來的,老子願意交給誰管理就交給誰,你哪來那麼多的屁話?”
刁二河鼓著臉不吭聲了,明顯是心裡不服氣。
刁三河說道:“我和二哥,還有我二嫂、我媳婦那都是咱家的一員,沒權利管您把廠子交給誰,但是知情權總該有吧?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您連告訴我們一聲都沒有,就拍了板了,這也太不把我們當一家人了吧!”
二河媳婦說道:“爸,都是您兒子,就算您喜歡老大家,也不能這麼偏心吧。木工廠全都交給我大哥大嫂,連點湯都不給我們,我們不服氣。”
三河媳婦附和:“就是就是,我們不服氣!”
刁德海沒想到當著這麼多親戚的面自己的兒子、兒媳就公然反駁自己,簡直不要太生氣,但是為了大局,他還是暫時壓下怒氣,“我剛才不都說了嗎?你們有分紅、有工資,這能叫沒了你們的份兒?‘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家業再大,當家做主的也只能是一個。我和你媽決定了,以後這個廠子就交給你大哥和大嫂管理了,你們不接受也得接受。”
刁二河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爸,您就別提您給的那點兒分紅和工資了,那才幾個錢?上次有個木工廠聘我過去,一個月給我一萬五,我要是為了錢就不留在咱們木工廠了。”
刁三河說道:“我也能出去打工,憑我現在的手藝,外面有的是人要。我認為把木工廠完全交給我大哥管理不合理,這不成了一言堂了麼?有事情大家商量著來不是更好?何必弄出一個管理的人呢!”
刁德海氣壞了,一拍桌子罵道,“‘蛇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廠裡沒個負責人還行?
今天你大哥、大嫂這個班是接定了,我拍了板了,以後廠子裡的事兒就他倆說了算,你們有意見也給我憋回去!”
二哥媳婦撇撇嘴,陰陽怪氣的說道:“爹,不是我說您,您和我媽那心眼子太偏了。我們結婚的房子撿老大的,婚禮也是在家裡操辦的,現在老大住著全村最好的房子不說,木工廠也全歸他了。二河三河一樣的辛苦,結果啥也得不到,您這一碗水端不平,這讓我們當小輩的怎麼能服氣嘛!”
刁大河看為了自己接班的事兒,家裡鬧得不和,心中有愧,於是說道,“爹,我看算了吧!您還年輕呢,要不接班的事情再等幾年。”
刁德海看著早已經停下筷子的內外親屬,自失一笑,“讓大家看了笑話了。”
金海安慰道:“‘家家都有難唱的曲,人人都有煩心的事兒’,誰笑話誰啊!”
刁德海之所以選擇這種場合說出接班的事情,就是因為知道這事兒會有阻力,他是希望兒子兒媳看在有外人在場,能夠顧全一下臉面,先把事情應下來,意見以後再融合。沒想到這幾人根本不在乎他當爹的顏面,當場炸刺。
刁德海來了驢脾氣,指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