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人,就是桑瓔。

桑瓔不懂他的這些小心思,見他不願回答,也就沒有多問。

只是將人放到了床榻的一旁,吩咐他不要打擾自己。

這些日子以來,桑瓔總覺得自己似乎要突破了,可她無論怎麼吸納靈氣,都好似無法填滿那顆金丹一樣。

她想盡快突破元嬰,因為桑瓔莫名有種預感,麻煩事恐怕很快就要找上門了。

似乎是印證了桑瓔的預感一般,等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宮承嗣那便就派人來告訴了桑瓔一個不太妙的訊息——宮承珏的慧目已經被毀了,他自己的眼睛也因此徹底壞了。

而且不僅如此,由於被慧目反噬,宮承珏的修為盡失,腦子也受了什麼刺激,如今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似乎已經瘋了。

“瘋了?!怎會如此?”

哪怕是桑瓔,聽見這個訊息也不免有些驚訝。

作為兄長的宮承嗣卻是半遺憾、半慶幸地道:“是啊,真令人唏噓。

先前承珏還是我們宮家最優秀的繼承人呢,沒想到只過去了一夜,就成了這個樣子.”

宮承嗣不曾感受過慧目帶來的優越,卻因此在弟弟手裡吃了不少虧。

所以對於慧目的消失,他雖然遺憾,但更多的卻是慶幸。

至於其他族老會不會因此痛心疾首,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了。

說完了宮承珏的事,宮承嗣也不忘同眾人說說自己:“哦對了,三日後我將在破妄城舉行家主繼任大典,若是諸位沒有別的事要忙,不如留下來參加這次的典禮.”

“繼任典禮如此重要,我們這些外人過來,會不會不大合適啊?”

方熾斟酌著發問。

宮承嗣卻道:“正是因為繼任大典重要,我才希望諸位可以留下來參加啊。

畢竟若是沒有諸位的幫忙,我恐怕還沒有今日呢.”

他說這話時,眼神灼灼地看向了梁冉月,直將人看得躲到了桑瓔身後,才收回了視線。

而桑瓔也很快明白了宮承嗣的意思,看來,他是猜到他們一行夥同了梁冉月,在背後做手腳了。

家主出事,的確是被宮承嗣算計的。

這場奪權大戲,也不像其他人想得那麼簡單。

這一切本是宮承嗣與宮家主合謀演的一齣戲。

那個讓宮家主昏迷的藥,是宮家主自願服下去的。

他本以為那是假藥,是宮承嗣找來矇騙其他人的。

宮家主以為,只要自己出了事,再將一切的罪名推到二兒子身上。

這個未來的家主犯下了大錯,定然沒辦法順利繼承家主的位置。

等到事情鬧大後,宮承嗣再假裝尋到了解藥,將宮家主就醒。

這麼一來,宮家主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拿回家主的權柄。

但宮家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兒子給自己送上的,是會要他性命的毒藥!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將他自己也算了進去。

只是宮承嗣的謀算終究不夠縝密,他忽略了那雙慧目的重要性,沒有料到族老們會為了一雙眼睛,而壓下弒父這樣的惡行。

就連留影石中的關鍵證據,都是梁冉月拿出來的。

早先宮承嗣還覺得奇怪,怎麼梁冉月一個不算聰明的人,會未卜先知一樣,編造出一段不存在的畫面,還巧妙地令所有人都相信了。

等到如今,他看見梁冉月對待桑瓔幾人的態度,宮承嗣才瞬間明白過來——她早就與桑瓔等人混在了一起!“我是很驚訝呢,先前梁姑娘不是還與即墨大小姐視同水火嗎?怎麼如今,你們兩人好似關係十分融洽啊?”

正是這份融洽,讓宮承嗣將梁冉月掌控在手中的計劃徹底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