簍,又重新鋪開一張。

“我問的是府尹的選擇。”葉景辰強調道。

“外室子今年十二歲,已經是童生。”晨曦說。

“一個是隻會惹禍的紈絝子,一個是前途無量的外室子,府尹大人會如何選擇呢?”葉景辰饒有興趣的問。

不待晨曦回答,他又接著說:“如果他再年輕二十歲,或許他會選擇前者,但現在,他一定會選後者。”

“今日去府衙狀告紈絝子的人多嗎?”葉景辰問。

“很多。”晨曦回答。

葉景辰覺得有些諷刺。

皇帝的諭旨竟然還比不上世傢俬底下的手段有效果,可惜皇帝非但不引以為戒,反而還想要試圖從世家身上謀利,他就一點都不擔心會把自己搭進去嗎?

“翼州的案子呢?”葉景辰換了一個話題。

依照大淵律法,倘若不是謝長安搶先一步利用輿論將這件事鬧大,京兆府完全可以以翼州百姓並非皇城籍貫的理由將他們遣送回翼州,交由當地州府查辦處理。

但是現在這件事已經上達天聽,如果皇帝不管的話,可是會引發民怨的。

“皇帝下令徹查,已經有戶部官員出發去翼州調查。”

“昨夜翼州百姓入住的客棧半夜突然走水,整座客棧化為灰燼,大家本來都以為那群百姓被燒死了,結果今早他們一個不落的又出現在府衙門口。”

“他們入住的客棧是姜家的產業。”

“這——可真有謝長安的,他也真敢玩。”葉景辰感嘆道。

但這也證明了鎮國公府私底下也有著不容小覷的力量。

畢竟,光靠明面上的那兩百府兵可做不到這許多事,還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所以謝長安用的應該不是那些人。

鎮國公府——

也不怪皇帝猜忌,對他們的忌憚還排在世家之上!

可自保是人的本能,以鎮國公府如今在大淵的地位,他們私底下有所防備也是理所當然。

忠心和愚忠是兩碼事。

畢竟,人總是本能的想要自保。

他也不能因為疑心病太重,就不能讓別人沒有半點自保之力。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選擇了,就一定要選擇到底。

既然相信了,就一定要從一而終。

他不能犯和皇帝一樣的錯。

他不是一葉障目的古人,他來自現代,接受的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薰陶,人命都是一樣的沉重,並沒有貴賤之分,皇帝誰都能做,但不能因為權利之爭而讓國家起戰火。

至少,他無法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發生。

前世,雖然他生在太平盛世,可這都是因為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保護。

而那些不夠強大的國家,他們的子民時時刻刻都處於列強的炮火籠罩之下,人命輕賤如同浮沫。

他絕對不能讓無辜之人為他的疑心和野心而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