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承乾宮之後,葉景辰一直神色如常,直到走進御花園。

深秋時節,正是菊花盛開之時。

菊是‘花中四君子’之一,這個時代的文人墨客都偏愛菊花,皇族也不例外,御花園裡遍地都是菊花,還都是特別名貴的品種。

葉景辰走到幾株盛放的十丈垂簾面前,假裝賞菊,實則是趁機放鬆他繃緊的心絃。

方才他為了試探他爹,可是屢屢觸他爹的黴頭,犯他爹的忌諱,雖然他面上分毫不顯,心裡卻是繃著一根弦的。

好在,他爹對他的父愛和濾鏡比較深厚,只是很生氣,沒有因為他的危險發言而厭棄他或者懲罰他。

但是為了他們父子的感情著想,這樣的試探以後再也不能有了。

而且他爹得的並非是蠢病,而是疑心病。

蠢病可醫,疑心病難醫。

他回到東宮之後,先休息了一會,等到小崽子們到了課間休息,才去文華殿。

看到謝長安,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謝長安覺得莫名其妙,於是瞪了他一眼。

“明日我就要去兵部任職了,今日再陪你們上最後一天課。”葉景辰對崽子們說。

“恭喜太子哥哥!”葉景鈺連忙說。

“這有什麼可恭喜的!”葉景和嘀咕道。

哥哥如果不上學了,那他以後能見到哥哥的機會豈不是少了很多很多!

“五皇弟,太子哥哥能去兵部任職,說明了父皇對他的認可,難道不值得恭喜嗎?”葉景鈺以為葉景和不懂這其中的意義,解釋道。

“哥哥才不需要那個人的認可!”葉景和在心裡想著。

“太子殿下以後不用讀書了嗎?我們都是太子殿下的伴讀,如果太子殿下不讀書了,我們是不是也不需要上學了?”雲舒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問。

在這一刻,學渣看到了不用學習的希望。

“你和景鈺不是約好了以後要行萬里路嗎?你再讀兩年書,到時候跟景鈺一起去遊學!”葉景辰笑著說。

“真的嗎?我真能跟三皇子一起去遊學?”雲舒高興的要跳起來,激動的問。

要知道,他可是忠勇侯府的獨子,他們家到了他這一輩,已經三代單傳,祖母和母親對他那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唯恐他有個什麼閃失。

這年頭雖然天下太平,但出門遊歷還是有一定風險存在的,如果他自己提出要去遊學,祖母和母親是不可能答應的!

但是如果是同三皇子一起,不但安全有了保障,父親也會同意這件事,而且還會說服祖母和母親!

“不是現在,過兩年再去。在這之前,你必須要好好學習。一年之後你就要考院試了,起碼要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上,我才放心讓你跟景鈺外出遊學!”葉景辰對他說。

一句話,成功讓雲舒的激動少了一半。

“去遊學,跟考不考得上秀才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嗎?”他蔫蔫的問。

“當然有關係了!如果你在文華殿讀書連個秀才都考不上,我還有何顏面去跟忠勇侯提讓你去遊學之事?”葉景辰故意說。

“雲胖胖,作為東宮伴讀,你要是考不上秀才,丟的可不止是忠勇侯府的臉面,還有東宮的臉面哦!”葉景鈺認真的對雲舒說。

“雲小胖,你要是敢讓哥哥丟臉——”葉景和說著揚了揚拳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雲舒:......

考秀才真的就那麼重要嗎?比他們七年的同窗之誼還重要?

“你要相信自己,你一點都不笨,只是不喜歡學習而已!院試雖然比府試要難考一些,但你擁有最好的老師,又有最厲害的同窗,只要你從現在開始努力,絕對可以透過院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