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辰在文華殿中又混過了一年。

當然,他所有的悠閒,都是有人在替他負重前行。

比如遠在北疆吃沙子的吳擇明。

比如已經踏入朝堂旋渦的葉景銘。

再比如他所有針對世家勳貴計劃的忠實執行者,至今只能偷偷摸摸的謝長安。

他偷偷摸摸,是因為他想要收斂鋒芒不被人關注,謝長安卻是不得不偷偷摸摸。

這些年葉景辰自己也培養了一些勢力,不過跟謝長安比起來不值一提,他也從未過問謝長安的勢力究竟滲透到了哪一步。

畢竟謝長安不是一個普通的重生者,他是一個曾經謀奪天下的帝王。

帝王都多疑,任何一個多餘的舉動,都有可能讓他們的合作關係破裂。

至於謝長安的勢力會不會有一天背刺他——

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這個。

謝長安確實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可這把利刃是有鞘的,只要鞘還在,利刃就不足為懼。

更何況,像皇帝這種狗都不想當的職業,若是謝長安沒嘗試過就算了,他既然已經嘗試了,又怎麼可能還會想去坐上那個位置?

是嫌自己上輩子積勞成疾不夠刺激嗎?

葉景辰的十五歲生辰一如既往的低調,收禮物,請文華殿的小崽子們吃午膳,然後陪皇帝用晚膳,這一天就算是過去了。

但是在他生辰過後的第二天,朝堂上卻因為他的事吵翻天了。

歷朝歷代,沒有哪一任儲君是到了十五歲還沒有在朝堂露過面的。

他們這位儲君倒好,別說朝堂了,每一年宮中的大小宴會、甚至是皇帝的壽宴,他都沒有當眾露面過。

他彷彿只活在皇帝的稱讚聲裡。

要不是皇帝隔三差五就會對著朝臣炫耀太子純善、孝順、聰慧.....一點都不像是厭棄了太子的樣子,他們都要懷疑太子是不是已經失寵了。

所以,彷彿約好了似的,在葉景辰剛過完十五歲生辰,第二天的早朝上,王相聯合百官上奏,奏請太子入朝參政。

除此之外,禮部也上奏,皇家子嗣為重,太子殿下該選太子妃了。

雖然皇帝金口玉言,答應了葉景辰,等他及冠之後再入朝,但這可是百官請奏,他一個明君,總不能讓百官失望吧?

反正,上不上朝,跟藏不藏拙,其實沒有必然關係。

他要是喜歡藏,上朝也能藏。

皇帝假裝為難的同意了百官的奏請。

“殿下,陛下這也是不得已為之,總不能當眾駁了王相和百官的顏面吧?更何況,您確實也到了該入朝參政的年紀了!”負責來東宮傳旨的張順德樂呵呵的說。

葉景辰想把那道要求他上朝的聖旨直接甩他臉上。

不是?他爹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他們不是說好了等他及冠之後再入朝?

歷史上又不是沒有及冠之後再入朝參政的太子,雖然那些都是因為皇帝忌憚太子的能力!

這種時候,他就很希望他爹也能忌憚一下他,要不然,以他爹的性格,他會在乎百官的顏面?

但最讓葉景辰抓狂的還在後頭。

晚上,到了要就寢的時間,芳菲領著兩個面生的宮女到了他面前。

“殿下,這兩位姑姑是奉陛下之命,前來教導殿下男女之事的。”她恭敬的對葉景辰說。

其實皇帝原本的安排不是這樣的,皇帝原本派人過來,是想讓人洗乾淨了躺葉景辰床上,直接給他一個驚喜的。

但是芳菲哪裡敢在不經過太子殿下同意的情況下,隨隨便便就讓陌生的宮女躺到太子殿下的床榻之上?

她若是真這樣做了,只怕殿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