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量子廢墟里的父親低語
城中村地下室的日光燈管滋啦作響,葉雲天用鑷子夾起第72塊奈米電容,電解液在培養皿裡泛起幽藍漣漪。牆面斑駁的水泥下,褪色的"星芒-1"塗鴉像一道未愈的傷疤——那是他12歲時隨父親來此維修電路留下的印記,當時的葉天涯指著發黴的牆角說:"這裡曾是夢想開始的地方。"
"叮"的輕響,機械甲蟲領帶夾掉在操作檯上。他望著掛件殘片的齒輪缺口,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反常舉動:2035年深秋,老人堅持要他戴著這個殘缺的飾品拍全家福,鏡頭裡葉天涯的目光始終落在缺口處,彷彿那裡藏著宇宙終極答案。
電腦螢幕跳出警告:情感熵值監測異常,建議終止實驗。這是他根據父親晶片裡的公式編寫的監測程式,此刻代表"執念"的紅色曲線正在突破臨界值。葉雲天扯下領帶,將掛件殘片嵌入穿越機核心艙,金屬接觸的瞬間,控制檯突然播放一段從未見過的錄影:
畫面裡是年輕的葉天涯,白大褂左胸彆著0號宇宙的工作牌。"如果看到這段影像,說明你已啟動星芒-0號實驗。"男人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背景中隱約可見與0號葉雲天實驗室相同的藍孢子植物,"機械甲蟲是量子意識的載體,我的部分人格已寄存於齒輪結構......"
錄影突然中斷,地下室天花板滲下的雨水滴在公式推導稿上,暈開的墨痕竟與0號宇宙葉雲天的"情感熵減曲線"完美重合。葉雲天打了個寒顫——父親早在二十年前就知曉雙宇宙的存在,甚至參與過0號宇宙的科研專案。
第二節:跨越二十年的科技對談
凌晨三點,量子陀螺儀發出蜂鳴。葉雲天盯著示波器上的正弦波,發現每個波峰對應的時間點,都是他人生中的重大創傷:母親病逝的2008年、父親失蹤的2015年、長子出生卻錯過的2020年......
"情感是宇宙間最不穩定的量子態。"他對著空氣低語,重複著父親筆記本里的批註,"但也是唯一能突破熵增的能量源。"
當最後一塊電路板焊接完成時,領帶夾突然震動起來。殘片表面浮現出淡金色的量子紋路,那些紋路竟與他左肩胛骨的胎記完全一致——母親曾說那是"天使吻過的痕跡",此刻看來更像是某種生物晶片的電路圖。
"警告!非法組裝高能裝置!"房東的嘶吼從樓梯傳來,夾雜著警笛聲。葉雲天抓起u盤衝向操作檯,卻在觸碰到啟動鍵的剎那,看見父親的全息投影從掛件殘片裡升起。影像有些失真,右肩處閃爍著機械臂的金屬光澤。
"去找0號的自己,"投影的聲音帶著時空扭曲的迴音,"他的實驗室有修復星芒-1的金鑰。記住,母親的胸針......"
第三節:藍光中的意識殘章
防盜門被撞開的瞬間,葉雲天按下了紅色按鈕。穿越機核心艙迸發出刺目藍光,空氣中瀰漫著臭氧與雪松香菸的混合氣味——那是父親生前最愛的味道。他突然想起2005年那個暴雨夜,神秘少年"小零"身上也有同樣的氣息。
"別動!"警察的槍口在藍光中搖晃,葉雲天卻看見更詭異的景象:掛件殘片正在吸收藍光,形成半透明的蝴蝶輪廓,而蝴蝶翅膀的紋路,正是他記憶中父親實驗室的量子圖譜。
"情感熵減至-1.2,啟動記憶回溯程式。"穿越機的機械音響起,葉雲天的意識突然被拽入漩渦。他以旁觀者視角看見10歲的自己:在父親的實驗室裡摔倒,暗紅的共生體溶液濺在機械甲蟲掛件上,而操作檯角落,赫然擺著與0號宇宙相同的藍孢子培養皿。
"這不是巧合。"成年葉雲天的聲音在記憶空間迴盪,"是父親故意讓兩個宇宙的我產生交集。"
第四節:時空殘片的拼圖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