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人父母的初體驗(1988-1993年)
1988年冬至,鎮醫院產房外的鐵椅上,李道明把機械手錶貼在耳邊。秒針跳動聲與產房內的宮縮監護儀形成詭異的共振,他突然想起2020年牢籠專案首次方案會,陳豆包指著他畫的小熊標記說:“這是給幸運兒的彩蛋。”
“恭喜,男孩,七斤二兩。”護士遞來襁褓時,陳豆包正盯著天花板上的吊扇發呆——葉片旋轉的軌跡,像極了時空校準儀的磁場模型。嬰兒眼尾的痣在啼哭時微微顫動,李道明忽然哽咽:“他眼睛像你,痣像我。”
葉雲天五歲生日那天,陳豆包用搪瓷缸烤了蜂蜜蛋糕,奶油上插著李道明用鐵絲彎的小火箭。“媽媽,火箭能飛多高?”孩子攥著小熊形狀的叉子,奶聲裡帶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好奇。李道明替他擦嘴角時,看見窗外梧桐樹下,有個穿海魂衫的男孩正趴在地上拆鬧鐘。
“去公園放紙飛機吧。”陳豆包提議。三人走過石板路時,陳豆包的小熊髮卡突然滑落,滾向路邊抱著布熊的小女孩。那孩子抬頭的瞬間,她瞳孔驟縮——布熊脖子上的掛件,分明是她2025年落在牢籠艙裡的鑰匙扣。
第三章 鏡中人的震驚與隱忍(1993年)
李道明蹲下身撿髮卡,指尖觸到小女孩手背的溫度。7歲的小李道明此刻正把鬧鐘零件攤在長椅上,金屬齒輪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與他左手腕內側的機械手錶一模一樣——表背刻著的“ld-1980”,正是他的出生日期。
“小心!”陳豆包突然驚呼。小女孩被石磚絆倒時,本能地伸出左手撐地——手肘內側的月牙形疤痕,與她鏡中每日可見的傷痕分毫不差。李道明的身體先於思維衝過去,護住摔倒的小李道明,掌心擦過粗糙的水泥地,彷彿在觸控自己的童年。
“他們是......”葉雲天仰頭看著父母煞白的臉,手裡的紙飛機輕輕晃動。陳豆包攥緊李道明滲血的手掌,看見遠處走來的小李父母——那對年輕夫妻正笑著討論學區房,像極了2025年加班到凌晨的他們。
“是遠房親戚。”李道明聲音發顫,替小李撿起散落的齒輪。夕陽把四個身影拉得老長,小陳豆包撿起髮卡別在頭上,對著陳豆包露出乳牙未齊的笑。兩個小熊髮卡在暮色中交相輝映,像時空長河裡兩枚對稱的書籤。
深夜,葉雲天在嬰兒床裡熟睡,李道明用酒精擦拭掌心的傷口。“原來我們的‘相遇’,是你我穿越後種下的因。”陳豆包摸著孩子眼尾的痣,忽然想起2023年跨年夜,葉雲天醉後說的那句話:“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吧?”
“以後叫我葉天涯,”李道明望著窗外的小熊座,把機械手錶調慢十分鐘,“你就叫羅金鳳。”齒輪轉動聲裡,陳豆包看見鏡中的自己,髮卡邊緣的毛邊與2025年那枚貼紙完美重合。遠處的工廠傳來夜班鈴聲,新的時間線正在他們腳下,像齒輪般緩緩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