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歷2045年,葉雲天的日程表上用紅色標註著"葉可兒10歲生日"。然而當他站在實驗室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街道被暴雨沖刷得發亮時,全息屏上突然彈出"機械佛國3號實驗體逃逸"的警告,紅色警報燈瞬間籠罩了整個空間。
"爸爸答應過會陪我切蛋糕的!"女兒的聲音從智慧手錶裡傳來,帶著孩童特有的執拗。葉雲天看著手錶背景裡女兒與「小月亮」機器人的合照,機械臂不自覺地摸向口袋裡的生日禮物——一個能投影星空的機械小熊。但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小熊的開關時,實驗室的應急閘門已轟然落下。
"啟動意識投影程式。"他對著空氣下令,機械義肢插入資料介面的瞬間,一陣眩暈襲來。再睜開眼時,自己已"站"在客廳中央,生日派對的喧囂聲中,葉可兒穿著粉色蓬蓬裙,正踮腳張望門口。
"爸爸的投影又遲到啦!"不知誰喊了一句。葉雲天這才發現自己的投影邊緣正在閃爍雪花點,量子傳輸在暴雨天氣中受到干擾,他的手掌時而透明,時而顯現機械骨骼。葉可兒的笑容凝固了,眼睛盯著他胸前若隱若現的實驗室徽章。
"寶貝,爸爸的實驗..."話未說完,投影突然劇烈抖動。葉雲天看見自己的虛擬手指穿過蛋糕,奶油在資料亂流中化作光點飄散。葉可兒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卻固執地將許願蠟燭吹向他的方向,燭光穿透投影,在牆上拼出歪歪扭扭的光影:"爸爸愛你"。
直到派對結束,葉雲天的投影始終未能穩定。他看著女兒默默收拾滿地的氣球,突然注意到她腳下的拼圖——那是用他丟棄的機械零件拼成的字母,"happy birthday"的"p"缺了一角,用一顆齒輪代替。原來她偷偷收集了他所有的"失敗品",視若珍寶。
凌晨三點,葉雲天回到家時,客廳的燈還亮著。葉可兒趴在沙發上睡著了,懷裡抱著機械小熊,小熊的開關處纏著一圈齒輪零件,像是給禮物繫上的蝴蝶結。他輕輕拿下女兒手中的零件,發現上面刻著小小的"父"字——那是他為父親的算盤珠設計的鐳射刻印程式。
三個月後,林月瞳的母親被診斷出肌肉萎縮症,必須接受義肢移植。葉雲天在實驗室展示他設計的"觸覺記憶義肢":仿生面板下的奈米觸點能儲存37c的溫度,內建的情感共振晶片可模擬親人的握手力度。但林家親戚卻激烈反對:"我們要的是媽,不是會發熱的機械臂!"
"讓我試試吧。"岳母的聲音微弱卻堅定。當義肢第一次觸碰到外孫女的臉頰時,葉可兒驚呼:"外婆的手和以前一樣軟!"岳母笑了,義肢指尖輕輕劃過孩子的髮絲,奈米觸點自動釋放出她常用的茉莉花香——那是葉雲天從她的舊梳子上提取的氣味分子。
深秋的病房裡,監護儀的滴答聲越來越慢。岳母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柔和的藍光,自動播放起一段童謠,那是葉可兒兩歲時她教的《小星星》。"雲兒..."她望著葉雲天,機械手指摸索著抓住他的掌心,"謝謝你,讓我能再抱一次可兒..."
義肢的溫度逐漸冷卻,葉雲天卻在掌心發現一枚微型晶片——那是岳母偷偷取下的情感共振模組,上面刻著"念"字。當他將晶片插入實驗室的情感頻譜分析儀時,螢幕上浮現出一團溫暖的橙色光暈,那是岳母對家人的愛的資料化形態。
葉可兒將外婆的機械義肢捐贈給了雲天集團的公益專案,義肢的觸覺記憶功能被改良成"時光手套",能讓阿爾茨海默症患者透過觸控熟悉的物品喚醒記憶。在捐贈儀式上,葉雲天看見女兒將那枚刻著"父"字的齒輪零件嵌入義肢關節,齒輪轉動時,與外婆的茉莉香分子產生奇妙共振。
多年後,葉可兒在自己的婚禮上佩戴了一對特殊的耳環,由岳母的義肢零件和父親的機械小熊齒輪熔鑄而成。當司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