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細雨如絲，纏繞著普覺寺硃紅色的飛簷。葉雲天單膝跪在青石板上，指尖在機械香爐的石墨烯介面上滑動，除錯著第37版檀香的量子波動頻率。香爐表面流轉的藍光映照著他腕間的佛珠——那是用月球隕石碎片與檀木粉合成的「星際念珠」，每顆珠子裡都封存著佛經的聲波全息圖。
"又在和香譜較勁？"掃地機器人「小沙彌」滾到他腳邊，機械臂噴出細霧清掃香爐底座的銅鏽，"第15次模擬顯示，沉香的伽馬波頻率和早課鐘聲的共振誤差在0.03赫茲以內。"
葉雲天頭也不抬："佛教講究'香為佛使'，誤差零點零一都是對心性的辜負。"他按下確認鍵，香爐頂端驟然綻開一朵全息蓮花，花瓣間升騰起奈米級香料顆粒，在雨中凝成一縷不被打溼的青煙——那是用夸克級結構模擬的沉香分子運動軌跡。
突然，寺門處的梵文資料流泛起漣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虛擬湖面。葉雲天抬頭時，正看見一個身披袈裟的身影撞破光膜般的門框，跌跪在機械蓮花雕塑旁。那人抬起頭，袈裟領口露出機械鎖骨的冷光，右臂介面處還掛著斷裂的佛珠鏈，每顆珠子都裂成兩半，露出內部閃爍的光纖脈絡。
"第17號因果樞紐...崩壞了。"和尚雲天劇烈喘息著，機械胸腔發出漏氣般的嘶鳴，"業障體用...用科技製造因果漏洞，他們篡改罪業資料，現在十五個樞紐節點都在洩漏業力..."他突然劇烈顫抖，機械指節摳進石板縫隙，"我的'業力抑制模組'被黑了，佛珠碎的時候，我聽見了...聽見了被他們扭曲的因果在尖叫。"
葉雲天皺眉扶起對方，觸到其袈裟下的金屬軀幹——那是用佛教"白骨觀"理念設計的仿生骨骼，關節處刻著縮小的《般若心經》。他注意到和尚雲天頸後露出的晶片介面，那裡本該植入"慈悲演算法"，此刻卻滲出蛛網狀的黑色資料流。
"先別急。"葉雲天開啟袖口的全息屏，調出佛寺地下實驗室的投影，三百六十度旋轉的業鏡掃描器正在中央緩緩轉動，"普覺寺的量子佛堂能連線十五個平行宇宙的因果線，你說的業障體...他們的執念是不是都和科技有關？"
和尚雲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機械指腹傳來電流般的震顫："他們用ai測算善惡值，卻把資料當成了因果本身！"他扯下破碎的佛珠，金屬碎屑中滾出一枚量子晶片，"看這個——第17號樞紐的'業力平衡模型'，被改造成了資料壟斷的工具！"
葉雲天接過晶片，指尖掃過表面的梵文蝕刻，突然瞳孔微縮：那些經文的排列方式，竟與他妻子月瞳臨終前寫下的量子力學公式完全吻合。三年前，月瞳在"意識上傳實驗"中意外消失，最後留給他的算式，此刻正以佛經的形式在晶片上流淌。
"亞當，啟動業鏡掃描器。"葉雲天對著空氣說道，一個與他容貌相同的機器人從香霧中浮現，眼中流轉著星雲般的資料流，"調取平行宇宙2的罪業資料，重點分析科技相關的執念模式。"
"正在解析。"亞當的聲音帶著晨鐘般的嗡鳴，香爐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圖，十五個紅點在不同星系閃爍，"檢測到十五個異常因果鏈，均存在'科技萬能論'的認知扭曲。建議啟動'因果模擬艙'，讓業障體體驗執念的果報。"
和尚雲天突然抓住葉雲天的肩膀，機械臂介面迸出火花："他們篡改的不僅是資料，還有...還有人心對因果的敬畏！你知道我們怎麼稱呼這種病嗎？'科技無明'——就像當年貴宇宙的'意識上傳災難'，我們用ai管理因果，卻忘了佛陀說過..."
"萬法皆由心生。"葉雲天替他說完，目光落在香爐中升起的奈米煙霧上，那些顆粒正自動排列成《華嚴經》的經文，"用科技製造的漏洞，或許只能用科技來照見本心。亞當，通知月瞳準備跨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