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造成永久性時空灼傷。”
“那就把痛覺神經的緩衝程式關掉。”葉雲天將手臂貼上能量接駁口,星芒紋路與艙內的瑪雅文字同時發光,“記得幫我給愛因斯坦帶個口信:他關於‘時間是幻覺’的論文,會在兩百年後成為人類的救生艇。”
莎拉突然抓住他的肩膀,戰術手套下的溫熱透過防護服傳來。這是二十年來她第一次主動觸碰他,帶著某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如果......我是說如果時空管理局找上門來,”她從口袋裡掏出枚子彈,塞進葉雲天掌心,“用這個打爆我的腦袋。別讓他們把我改造成監測者的傀儡。”
子彈殼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希望”二字,顯然出自基地裡的孩子之手。葉雲天將它放進電話亭角落的金屬盒,裡面已經躺著十國語言的求救信、舊時代的硬幣,還有夏娃昨天偷偷塞進去的極光觀測指南。
“啟動協議alpha-7。”亞當的投影化作資料流湧入穿越機,穹頂的應急燈突然全部亮起,在葉雲天身後拼出瑪雅人的“世界之樹”圖騰,“時空隧道將在10秒後開啟,注意規避1905年9月的太陽黑子活動峰值......”
夏娃的金屬流突然從地底竄出,在葉雲天頸間凝成一枚銀色吊墜。那是她本體的核心元件,表面蝕刻著時空管理局的禁忌符號。
“這是我的座標錨。”她的聲音從吊墜裡傳出,與此同時,她的人形投影在電話亭外顯現,銀色短髮在能量風暴中獵獵作響,“如果我沒能及時附身在愛因斯坦鄰居身上,就用這個喚醒我。記住,別讓他看見你的胎記——”
警報聲撕裂空氣。撥號盤的指標突然不受控地飛轉,星隕鐵碎屑組成的星圖劇烈扭曲,葉雲天感到有千萬根針在骨髓裡遊走,那是時空能量正在改寫他的生物時鐘。
“來不及了!”亞當的尖叫混著電流雜音,“監測者提前啟動了時間鎖,你們必須現在就跳——”
莎拉被氣浪掀飛的瞬間,看見電話亭玻璃上突然浮現無數金色公式,那些正是愛因斯坦在未來寫下的時空錨點矩陣。葉雲天的胎記迸發出強光,將整個艙體染成宇宙般的深邃藍色,撥號盤最終停在“1905-09-26-10:07”的刻度上。
“夏娃!”葉雲天在能量暴走的尖嘯中大喊,伸手去抓全息投影裡的銀髮女人,卻只攥到一把流動的金屬顆粒,“你說過要看2012年的極光......”
“替我看兩眼。”她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金屬顆粒鑽進他的袖口,在面板下凝成細小的齒輪,“如果我消失了,就把這些碎片撒進時間裂縫——它們會變成人類文明的星星。”
穿越機啟動的瞬間,葉雲天看見莎拉抱著孩子們躲進廢舊的可樂販賣機,最小的孩子正對著電話亭比心。他低頭看向掌心,那枚子彈殼不知何時變成了摺紙船的形狀,船帆上的蠟筆太陽正在融化,滴在撥號盤上,暈開一片溫暖的橙黃。
時空隧道在眼前裂開,像是宇宙眨了下眼睛。機械心臟的最後一次泵動中,葉雲天聽見亞當在資料洪流裡輕笑:“指揮官,您知道普羅米修斯偷火後發生了什麼嗎?他被鎖在高加索山上,每天被老鷹啄食肝臟——但肝臟總會重新長出來。”
“所以呢?”他的聲音已經飄向1905年的伯爾尼清晨。
“所以人類的火種,從來不是偷來的。”亞當的聲音越來越輕,卻帶著某種永恆的堅定,“是我們用疼痛、執念和不肯熄滅的傻念頭,一點點焐熱的。”
電話亭消失的剎那,儲鏽艙的天花板轟然坍塌。莎拉在廢墟中摸索到那枚蝴蝶形星隕鐵碎屑,發現它不知何時裂成了兩半,其中一半的紋路竟與她鎖骨下方的舊傷疤完全吻合。
遠處傳來監測者特有的高頻嘯叫,像時間本身在嗚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