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開李道明的衣領,看見他鎖骨下方有個與自己疤痕相同的晶體凸起,形狀正是警徽的輪廓。窗外,穿風衣的男人正不緊不慢地走過警戒線,懷錶鏈掃過積雪,留下一串齒輪狀的痕跡。當他轉身時,葉雲天終於看清其單片眼鏡上的反光——那是星門啟動時的能量波動圖。

"時空錨點已鎖定:警徽、鋼筆。"植入晶片傳來祖父的警告,"不要觸碰核心記憶體!"但葉雲天已經摸向李道明口袋,觸感不是金屬警徽,而是硬質塑膠——那是個老式鋼筆盒,盒蓋上印著"英雄100"的字樣,縫隙間滲出少許銀色黏液。

第三聲槍響響起時,劫匪的霰彈槍突然卡殼。葉雲天看見男人手腕上的陀裱泛著紅光,齒輪間纏繞著紫黑色晶體,與李道明傷口處的生長節奏同步。而警長腰間的鋼筆正在發燙,筆帽上的字母"x-15"突然發出藍光,在雪地上投射出星門的輪廓。

"00:25:00,時間修正者已介入。"實驗室的警報聲與現實重疊。葉雲天扯下警徽塞進風衣,鋼筆盒在掌心灼得發燙。李道明的瞳孔開始泛白,晶體順著脖頸爬向臉頰,卻在觸到嘴角時停住——那裡沾著半粒雪花,融化後顯露出微型二維碼。

穿風衣的男人走進警局的瞬間,葉雲天聽見陀裱發出齒輪崩裂的脆響。男人機械義眼的紫色光斑掃過李道明的屍體,停在葉雲天攥緊的鋼筆盒上:"你祖父當年也這麼固執,總以為能靠救人改變時間線。"他抬手看錶,懷錶蓋內側的祖母照片突然流淚,銀淚在玻璃上凝成新的刻度,"不過...你比他多了樣東西。"

葉雲天這才注意到,自己左眼角的晶體疤痕正在與警徽產生共振,藍光中浮現出1998年的片段:年輕的祖父被按在實驗臺上,穿風衣的男人正用機械義肢剜出他後頸的植入晶片,而祖母舉著銀髮簪,簪頭的寶石正對準星門的鎖孔。

"00:20:00,強制返回程式啟動。"機械女聲裡混著霰彈槍上膛的聲音。葉雲天在藍光裹住身體前的剎那,將鋼筆盒塞進李道明掌心,卻看見男生指尖輕輕劃過盒蓋,留下一行血字:1998.06.15,暴雨,勿信懷錶。

實驗室的應急噴淋系統突然啟動,澆滅了葉雲天肩頭不知何時燃起的藍焰。他攤開手掌,警徽上凝結著李道明的血,在檢測燈下顯現出隱藏的地圖——那是2008年警局後巷的老槐樹位置,根系下方用外星文字寫著:記憶封存處。而鋼筆盒裡躺著支斷墨的英雄100,筆帽內側刻著祖父的字跡:當你看見三個自己時,星門的第三把鑰匙正在滴血。

監控屏上,2008年的警局畫面正在加速消磁,唯有穿風衣男人的懷錶鏈被放大數十倍:鍊墜是枚菱形晶體,裡面封存著祖母的銀髮,而背景中的年輕警員轉身時,警徽上的編號竟與葉雲天的實驗室准入碼完全一致。

窗外,2025年的雪終於停了。葉雲天摸出陀裱,第三層齒輪因強行開啟出現裂痕,卻在縫隙裡露出半張照片——是祖父抱著襁褓中的自己,背景是正在施工的地鐵站,某個工人的安全帽上印著"葉先生"的字樣,筆跡與報案登記表上的分毫不差。

鋼筆在實驗臺上滾出半道墨跡,不是黑色,而是與藍焰相同的鈷藍色。葉雲天用鑷子夾起警徽,發現內側刻著極小的時間刻度,當他將陀裱齒輪對準"1998.06.15"時,所有晶體突然發出共鳴,齒輪轉動聲中,他聽見祖母的聲音從鋼筆裡滲出:"第三次穿越的血光,是星門的鑰匙孔在呼吸......"

而遠處,冰淇淋車的音樂聲再次響起,這次播放的是《致愛麗絲》,但間奏裡的摩爾斯電碼翻譯成中文,變成了一串座標——正是李道明提到的"老槐樹"位置。葉雲天將警徽、鋼筆、鑰匙擺在陀裱周圍,發現三者形成的角度恰好是獵戶座腰帶三星的排列方式,而警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