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少年抱著資料夾衝進雨幕,卻在稜光巷口撞上穿黑風衣的男人——2210年的李明。男人的稜光手環亮起紅光,與少年右眼的淚痣形成共振,時空在此刻扭曲成稜鏡狀。
「別靠近那些標本......」李明的聲音帶著雙重時空的迴響,少年看見幻覺:五歲的李明躲在稜光公寓的壁櫥裡,懷裡護著染血的鳳蝶,門外傳來皮帶抽打的悶響,與稜光塔的報時聲重疊。
「父親,看看這個。」少年將標本金蝶按在李明掌心,金蝶翅膀展開稜光全息,顯影出2155年的場景:小李明偷偷將鳳蝶埋在稜光老街的梧桐樹下,淚水滴在樹根處,與今日的雨水匯成同一條溪流。
李明的稜光手環突然過載爆炸,碎片劃破他的臉頰,露出後頸未完全癒合的晶片疤痕——那是2205年為阻止少年接觸信箋,他親自植入的「稜光-4型」。
少年翻開李明的風衣內袋,掉出一張稜光相片:韓美美站在稜光塔初代實驗室前,身後的金蝶群穿過防護網,在她髮間織出稜光彩虹。相片背面是李明的字跡:「你的笑容是我唯一解不開的稜光方程。」
「她從來都在等你破繭。」少年將相片塞進李明顫抖的掌心,金蝶群在相片表面拼出韓美美的實時座標——稜光塔第17層的「真誠觀測站」。
標本館的稜光黎明
成年李明城找到少年時,稜光雷暴已停,東方泛起稜鏡般的晨曦。李明的風衣搭在標本館門口的稜光燈柱上,口袋裡留著半支稜光鋼筆,筆帽刻著「m·h」的縮寫——那是韓美美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他去了稜光塔。」少年舉起鋼筆,筆尖在稜光晨光中滲出金色墨珠,與信箋上的金蝶紋路完全吻合。成年李明城撿起地上的診斷單,發現背面多了行新鮮的稜光字跡:「美美,我終於敢直視壁櫥裡的陰影了。」 字跡邊緣帶著鋼筆刺破紙張的力度,像一場遲到的突圍。
少年摸出在標本館撿到的機械蝴蝶s-007,發現其核心晶片與稜光塔初代控制系統相容。金蝶群托起所有信箋,在天花板拼出稜光塔的立體解構圖,每隻蝴蝶的翅膀都標註著「情感信標共鳴點」。
「母親用稜光的碎片拼出了真相。」成年李明城將蝴蝶標本別在少年衣襟,時空裂縫在稜光地磚上展開,裂縫深處傳來稜光塔的舊鐘聲,「下一站,我們要去2230年的稜光城婚禮中心......但需要你和林小夏的雙生信箋。」
少年點頭,右眼的淚痣與機械蝴蝶的稜光核心共鳴,綻放出超越流螢系統光譜的金色。遠處的稜光塔頂,一隻真正的金蝶撞碎稜光玻璃,攜帶著韓美美十年前埋下的信箋,在黎明前的天幕劃出最純粹的光——那是能穿透所有稜鏡的,名為「真誠」的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