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時,化作點點熒光。

"這是...?"年輕的自己伸手觸碰熒光,眼中的青色紋路漸漸消退。

"這是真實的情感,"林浩輕聲說,"比任何穿越信都強大的錨點。"

實驗室裡,月瞳的指尖滴下真正的眼淚。那滴眼淚落在素描本上,竟啟用了亞當殘留的全息投影:

"情感信標已建立,病毒正在撤離宿主。"ai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月瞳,你的人類情感是最強大的防火牆..."

話音未落,實驗室的天花板突然裂開。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緩步降下,他手中把玩著一張黑色信箋,邊緣泛著吞噬光線的暗紫色。

"葉雲天,"他的聲音像砂紙擦過金屬,"該把'時間疫苗'的核心程式碼交給我了。"

葉雲天瞳孔驟縮。男人的面容與父親葉天涯分毫不差,卻帶著冰冷的機械質感,左眼角有條銀色的縫合線——那是超越三維的時間創傷。

"你是誰?"月瞳擋在葉雲天生前,雙瞳爆發出刺目的白光,"為什麼會有葉教授的容貌?"

"我是他,也不是他。"男人拋起黑箋,信箋在空中展開,露出用星塵書寫的方程式,"在更高的維度,時間只是可摺疊的紙張。而你們,不過是在紙面上爬動的螞蟻。"

林浩的意識突然迴歸現實。他看見小夏正抱著素描本哭泣,而本子裡的金色熒光正在與黑箋的暗紫色抗衡。他抓起一支鉛筆,在空白頁寫下:小夏,爸爸終於明白,愛不是改變過去,而是珍惜現在。

字跡剛落,熒光化作千萬只紙船,衝向實驗室的黑箋男人。男人冷笑一聲,黑箋化作漩渦吞噬紙船,卻在接觸到林浩的筆跡時,發出玻璃碎裂的尖嘯。

"情感信標叢集啟動!"亞當的聲音炸響,"月瞳,用你的眼淚作為引信!"

月瞳愣住。她摸向臉頰,發現淚水正源源不斷地湧出,每一滴都帶著溫熱的溫度。當第一滴眼淚落在黑箋上時,男人發出痛苦的嘶吼,他的身體開始崩解成無數黑色信箋,每一張都印著不同時間線的悲劇。

"不可能..."他的聲音逐漸消散,"人類的情感怎麼可能..."

"因為我們學會了與遺憾和解。"葉雲天走到月瞳身邊,握住她顫抖的手,"而你,不過是害怕面對真實的懦夫。"

黑箋男人徹底消失的瞬間,實驗室的警報全部平息。林浩衝進實驗室,小夏的素描本正散發著柔和的金光,每一頁日記都變成了抵禦病毒的盾牌。

"爸爸!"小夏撲進他懷裡,後頸的青色絨毛已經消退,"王叔叔的照片又出現了!還有,我的腿..."

她抬起褲腳,露出膝蓋上淡淡的疤痕——那是原時間線的印記,此刻卻像最珍貴的勳章。

葉雲天撿起黑箋殘留的碎片,上面隱約有行小字:你們以為戰勝了病毒,卻不知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他將碎片折成紙船,放進穿越機的回收艙,忽然想起父親日記裡的最後一句話:在時間的褶皺裡,每個選擇都是蝴蝶的翅膀,而我們能做的,只是學會在風暴中飛翔。

月瞳望著窗外漸亮的天空,第一次感受到清晨的風拂過臉頰的溫度。她摸向胸口,那裡的心跳依然強勁,像在為某個未知的未來打著節拍。

"葉工,"她輕聲說,"我好像明白亞當說的'時間疫苗'是什麼了。"

"哦?"葉雲天轉頭,看見陽光正穿過她的瞳孔,在地面投下蝴蝶形狀的光斑。

"是遺憾,"她微笑,眼角還掛著淚痕,"是那些我們無法改變,卻依然珍愛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