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穿梭,從工作臺瞬間跳到貨架頂端,又突然出現在葉雲天的肩頭,金紋眼眸裡滿是靈動——這是它從未教過的能力,卻比它與生俱來的時空天賦更精純。
“它們身上有艾麗的時空基因,又融合了普通鵝的生物特性,像是……自然演化出的新物種。”葉雲天在實驗日誌上寫下這句話,指尖劃過螢幕上六隻雛鵝的能量圖譜,每隻的圖譜都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波峰,“陰影控制、生命重生、意念移物、雷電操控、瘟疫治療,還有艾龍的時空穿梭……這已經超出了已知的生物變異範疇。”
豆豆抱著平板電腦湊過來:“葉哥,要不要給它們做基因測序?說不定能找到異能的遺傳標記。”
葉雲天剛點頭,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七月的晴空毫無徵兆地佈滿鉛灰色的雲,風捲著茶樹葉嘩嘩作響,防雷塔頂端的避雷針開始滋滋地冒火花。他心裡咯噔一下,抬頭時,看見一團籃球大小的紫色光球正懸在茶園中心的千年羅漢果古樹上空——那是球形閃電,一種連現代物理學都無法完全解釋的自然現象,在這片茶園還是第一次出現。
“所有人遠離古樹!”葉雲天抓起對講機大喊,同時往古樹方向跑。那棵樹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生長了千年,樹幹裡藏著的不僅是年輪,還有梁漢果留下的時空能量殘留,他不敢想象被球形閃電擊中會發生什麼。
但已經晚了。
紫色光球像被無形的手牽引,猛地砸向古樹的主幹。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道無聲的衝擊波從樹心炸開,呈環形向四周擴散。那道波里裹挾著三種截然不同的能量:風的銳勁讓空氣震顫,雷的暴烈讓地面發麻,還有一種溫潤的綠意,拂過之處,連枯萎的雜草都挺了挺腰桿。
正在古樹周圍工作的五個人,恰好被這道衝擊波籠罩。
負責核對倉庫物資的羅麗金剛跑到古樹旁想提醒其他人,灰鵝突然從她口袋裡竄出來,撞向她的掌心;照料珍稀茶苗的何必強正抱著育苗箱後退,黃鵝撲稜著翅膀落在他肩頭;檢修灌溉系統的陳豆芽蹲在樹根下躲避,花鵝從工具箱裡跳出來,用喙啄他的手背;記錄雷電資料的包蛋蛋舉著儀器想測量光球,白鵝突然飛到他的手腕上;而葉雲帝剛把病苗樣本放進採集箱,黑鵝就蹭了蹭他的腳踝。
五道不同顏色的光帶從雛鵝身上飄出,像活過來的絲帶,分別纏繞上五人的手腕。羅麗金的光帶是墨色的,隨著她的呼吸在面板上游動;何必強的是嫩綠色,滲入面板後留下淡淡的葉脈紋路;陳豆芽的是銀白色,像月光凝成的細線;包蛋蛋的是藍紫色,帶著細碎的電火花;葉雲帝的是青灰色,觸碰到面板時微微發燙。
當光帶沒入面板的瞬間,五人與對應的雛鵝同時抬頭,目光在空中交匯。羅麗金突然能“看見”百米外倉庫角落裡的陰影,何必強感到掌心湧動著讓植物復甦的暖意,陳豆芽發現自己能“聽見”工具在貨架上滾動的聲音,包蛋蛋的指尖開始發麻,彷彿握著一團微型閃電,葉雲帝則聞到了病苗黴菌死亡時的焦糊味——那是一種全新的感知,像種子突然在意識裡破土而出。
球形閃電消失得像從未出現過,天空重新放晴。古樹的葉片在陽光下閃著奇異的光澤,樹幹上被光球擊中的地方,竟冒出了一圈新的嫩芽。
當晚,葉雲天在實驗棚整理資料時,透過窗戶看見五個年輕人的宿舍亮起了燈。羅麗金的窗臺上,灰鵝正蜷縮在她的影子裡打盹;何必強的床邊,黃鵝站在盆栽旁,讓枯萎的吊蘭重新抽出了新芽;陳豆芽的桌上,花鵝正用喙推著鉛筆,在草稿紙上畫著歪歪扭扭的線條;包蛋蛋的檯燈下,白鵝抖著羽毛,讓燈泡的光暈變得更加明亮;葉雲帝的書桌前,黑鵝蹲在顯微鏡旁,鏡下的黴菌樣本正在迅速分解。
他低頭看向趴在實驗臺上的艾龍,黑雛鵝正用喙啄著他寫滿公式的草稿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