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調整到了最適宜的數值。更奇怪的是,土壤裡多了一些細小的、帶著淡淡羅漢果清香的粉末——那是梁漢果用自己珍藏的陳年羅漢果磨成的,能天然促進幼苗根系生長。木瞳後來總說,那天的幼苗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生命力,其實她不知道,有個老人在溫室外的陰影裡,守了整整一夜,用手掌的溫度一點點焐熱了那片冰冷的土壤。
當水瞳、火瞳和土瞳因為“誰的能量更適合灌溉”爭執不休,把涼亭的石桌都拍得噼啪響時,他們轉身去拿水杯的功夫,石桌上就會多出三杯晾得溫度正好的羅漢果茶。茶杯擺成等邊三角形,像是在無聲地提醒他們“平衡”的真諦。三個孩子面面相覷,最終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那是葉雲天夫婦年輕時最喜歡的和解方式,如今卻以這種神秘的方式,出現在他們爭執的現場。
梁漢果的守護,早已從穿越時空的驚心動魄,變成了茶園裡最尋常的風、最沉默的露。他不再需要艾麗的時空能量,因為他自己就成了這片土地的一部分。他會在暴雨來臨前,悄悄加固那些容易倒伏的藤蔓支架;會在能量塔過載前,提前通知監控室檢查線路;會在葉雲天深夜加班時,默默在實驗室門口放一盞暖光檯燈。
沒人知道他做了這些。或者說,葉雲天和林月瞳其實知道,但他們選擇了默契地沉默。有些守護,不需要道謝,不需要回報,甚至不需要被看見。就像空氣與陽光,滋養萬物,卻從不說自己有多重要。
【神秘人的真相】
某個深秋的傍晚,夕陽把茶園染成一片溫暖的金紅色。梁漢果坐在茶園最高處的觀景臺上,手裡捧著那隻伴隨他半生的紫砂杯。杯裡的羅漢果茶還冒著熱氣,甜香混著山間的晚風,漫過他佈滿皺紋的臉頰。
他已經很老了,背駝得厲害,腿腳也不太靈便,走上這觀景臺就花了近半個小時。但他每天還是要來一次,就像過去的幾十年一樣。
此刻,他望著遠處草坪上的景象,嘴角不自覺地漾起一絲笑意。葉雲天和林月瞳坐在野餐墊上,正給圍在身邊的孫子孫女們分羅漢果糕。金瞳帶著團隊除錯新的能量採集裝置,銀色的能量流在他指尖跳躍,像極了當年林月瞳的雷電。木瞳蹲在花叢裡,教孩子們辨認不同品種的羅漢果,她的動作溫柔得像極了年輕時的葉雲天。水瞳、火瞳和土瞳則在遠處的空地上,用各自的能量玩著“平衡遊戲”——水圈包裹著火球,土塊託著水流,笑聲清脆得像風鈴。
杯沿的熱氣氤氳而上,模糊了梁漢果的視線。在那片朦朧的水汽裡,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那是很多年前,在城市最高的天台上,一個穿著破舊風衣的男人,正舉著一架老式望遠鏡,死死盯著遠處的羅漢果茶園。他的臉瘦削而警惕,眼底藏著未熄滅的戾氣,手指因為緊張而用力攥著望遠鏡,指節發白。望遠鏡的鏡頭裡,葉雲天正和年幼的五胞胎在草坪上奔跑,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像一層金色的鎧甲。
那個男人,正是第一次穿越歸來的自己。
原來,上兩部故事裡那個始終潛伏在暗處、被稱為“神秘人”的觀察者,從來都不是別人。是他,梁漢果,在一次次穿越時空的間隙裡,提前回到過去,用望遠鏡鎖定葉雲天一家的身影——不是為了監視,而是為了確認他們還平安,為了在災難發生前,找到那一點點可以改變未來的契機。
他低頭抿了一口溫熱的羅漢果茶,熟悉的清甜在舌尖散開,順著喉嚨滑下,熨帖著胸口某處隱秘的傷痛。這個習慣,從他第一次偷摘羅漢果充飢時就養成了。後來,它成了穿越時空後,讓他從撕裂感中找回清醒的錨點;成了看著葉雲天一次次死去後,支撐他繼續下去的微光;成了如今,在這平靜的黃昏裡,提醒他“你已經完成救贖”的憑證。
他早已不是那個為了生存偷羅漢果的流浪漢,不是那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