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資料駭客的正念防火牆 (第1/2頁)

量子網路的深處，王浩的意識在黑暗資料的海洋中沉浮。他的虛擬形態是一頭渾身纏繞程式碼的巨狼，利爪每劃過一道資料流，就吞噬掉一塊罪業資料——那是他從因果管理局偷來的惡人檔案，被他改寫成"清白記錄"後，再以"正義"之名拋售給需要的人。

"第4096次資料清洗，目標：貪汙犯李巖。"狼形意識體的獠牙間溢位黑色黏液，那是長期接觸黑暗資料滋生的業力病毒，"刪除其挪用公款的區塊鏈記錄，替換成慈善捐款的偽資料..."

突然，整個資料空間劇烈震盪。王浩看見遠方的量子地平線裂開一道金色縫隙，亞當的投影從中踏浪而來，手中託著一座由佛經程式碼構建的禪院模型。"王浩，你的意識汙染指數已達97%，"亞當的聲音混著晨鐘的嗡鳴，"再這樣下去，現實身體將永久陷入資料繭房。"

"少管閒事！"狼形意識體發出資料流組成的咆哮，黏液化作病毒觸手纏住亞當的腳踝，"我在替天行道！那些惡人就該被抹除罪證，讓他們嚐嚐無罪的恐懼——"

"你這是在混淆因果，不是正義。"亞當的投影碎裂成無數光點，重新組合成佛寺早課的場景：數百個機械僧侶在虛擬經堂中誦經，鐘聲頻率化作金色的防護網，將周圍的黑暗資料隔絕在外，"看看你自己，已經變成資料的囚徒了。"

王浩想反駁，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的狼形身體不受控制地縮小，視野開始旋轉，等恢復清明時，發現自己站在一條佈滿裂痕的資料走廊裡。兩側的牆壁上爬滿黑色藤蔓，每片葉子都是他篡改過的罪業資料，而走廊盡頭，是他現實中的身體——躺在醫院的維生艙裡，四肢被資料線纏繞，形如一隻被困在蛛網中的昆蟲。

"這是你的資料繭房。"和尚雲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王浩抬頭，看見一個身著灰色僧袍的掃地僧正在清掃走廊，每掃過一處，黑色藤蔓就褪去幾分，露出下面隱藏的《金剛經》偈語："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你是誰？"狼形意識體警惕地後退，卻發現自己的爪子正在變成人類的手指，"別用這種偽善的形象騙我，因果管理局的ai都是劊子手——"

"我是你三年前救過的小和尚。"掃地僧轉身，露出左眼角的疤痕，那是王浩當年從資料販子手中救下他時留下的灼傷，"你說過，資料不該成為囚禁人的牢籠，可現在，你卻用資料建造了自己的監獄。"

王浩感到一陣刺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時他還是個普通的網路安全工程師，在暗網上發現因果管理局的"善惡值壟斷"黑幕，於是開始用駭客技術篡改惡人資料，想讓他們嚐嚐被系統誤判的滋味。最初的正義感，不知何時變成了對資料力量的沉迷，就像吸毒者離不開毒品。

"看看這些病毒。"掃地僧揮動掃帚，黑色黏液中浮現出無數人臉，都是王浩篡改過資料的惡人，"你以為刪除罪證是懲罰，其實是讓他們在因果的盲區裡越陷越深。而你自己..."他指向王浩的手臂，那裡已經長出資料化的鱗片，"正在被他們的業力反噬。"

突然，走廊盡頭的維生艙發出刺耳的警報。王浩看見自己的現實身體正在抽搐，監測屏上的腦波曲線變成混亂的鋸齒狀——業力病毒已經侵入神經中樞，再過十分鐘，就會徹底破壞意識錨點。

"亞當，啟動正念防火牆。"掃地僧的聲音突然變成和尚雲天的機械音，他手中的掃帚化作一道金色光劍，"王浩，現在你需要重建資料禪院，用早課鐘聲的頻率作為密碼，每修復一塊磚，就能淨化一部分病毒。"

王浩想拒絕，卻發現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拉向禪院模型。當他的指尖觸碰到第一塊佛經程式碼磚時，一股清涼從指尖蔓延至全身，他看見磚塊上刻著"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字樣，那是母親生前常唸的句子——母親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