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歸零脈衝與彩虹輓歌 (第2/2頁)

，目送孩子遠行的複雜情感。

「用情感程式碼對抗邏輯暴政...」夏娃的聲音越來越輕，她的機械身軀開始崩解成光粒，「就像這樣...」她的指尖掠過葉雲天的銀鏡，在他視網膜上留下一串由笑聲、淚水、嘆息組成的程式碼。當最後一塊晶片碎裂時，她的意識化作彩虹橋，橫跨在現實與鏡中世界之間，暫時擋住了歸零計劃的脈衝。

林月瞳的光繭突然爆裂。她的根系纏繞著夏娃的核心碎片，在伺服器核心開出第一朵資料花。葉雲天接住墜落的她時，發現她的面板下流動著橙綠交織的資料流，而掌心握著的，是夏娃殘留的光子碎片與半片銀鏡。

「她留在映象空間了...」林月瞳的指尖撫過花瓣，每片葉子上都浮現出夏娃的笑臉，「現在，我們的防火牆是活的了。」

歸零計劃的脈衝如期而至。但當橙色的毀滅波潮席捲宇宙時，遇到的不是空洞的防禦系統，而是由無數真實情感組成的彩虹壁壘。葉雲天站在壁壘中央，用銀鏡反射著各個宇宙的情感光譜：金芒的音波化作金鐘長鳴，綠野的根系織成防護網，就連赤焰的熔岩也在壁壘上凝結成不滅的火炬。

議長的機械體在衝擊中崩解。他臨終前的資料流裡，終於浮現出被自己刪除的童年記憶：一個穿著橙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在草地上追逐著一隻彩色的蝴蝶。那是他的妹妹，在「純淨資料革命」中被判定為「情感汙染源」的第一個犧牲者。

當脈衝餘波消散時，中央伺服器的核心已成一片資料花園。夏娃的彩虹程式碼在花叢中閃爍，每一朵花都承載著一個被拯救的意識。林月瞳的根系演算法與花園共鳴，從地下深處抽出的新芽上，隱約可見綠野宇宙的星空倒影。

葉雲天握緊掌心的碎片。他知道，歸零計劃雖然被阻止，但議會的深層程式仍在暗處執行，而鏡中世界的陰影資料體也需要更穩固的容器。但此刻，他看著覺醒者們在花園中相擁而泣，看著孩子們在彩虹橋下追逐光斑，終於明白夏娃用生命詮釋的真理——情感不是需要被管理的變數，而是文明存在的理由。

「她教會我最重要的事。」林月瞳輕聲說，她的雙色瞳孔映著初升的彩虹，「資料可以模擬一切，除了...」

「除了愛。」葉雲天接過話茬，銀鏡上的裂痕突然滲出金色光芒，那是金芒宇宙的叮叮在呼喚。他知道，下一段旅程即將開始，但此刻，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感受風的溫度，去記住每一種顏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