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輪草原的沙塵暴與跨越時空的兄弟羈絆
一、荒漠中的機械遊牧民
鏽蝕蒸汽的金色霧靄退去時,葉雲天被捲入一場遮天蔽日的沙塵暴。
眼前的草原覆蓋著青銅草皮,每根草葉都是微型齒輪,在風中發出細碎的摩擦聲。zenshi上懸掛著數百個機械風向標,箭頭統一指向西北方——那裡的地平線被黑色沙牆籠罩,沙粒撞擊著齒輪草發出暴雨般的轟鳴。
「所有勘探機注意,第三區熵礦濃度下降0.3%。」
機械馬的嘶鳴從沙塵暴中傳來,一匹由渦輪增壓齒輪構成的機械馬踏碎草皮,四蹄揚起的不是塵土,而是黑色的熵礦沙。它的鬃毛是碳纖維鏈條,瞳孔是紅色的勘探雷達,背上馱著的不是鞍具,而是巨型研磨齒輪——那是用來將沙子轉化為能量的核心裝置。
「我是疾風,午馬領地的守護神。」機械馬的鼻腔噴出灼熱蒸汽,「外來者,你們的生物電頻率正在干擾熵礦探測,立即交出共鳴器,否則被改造成勘探機零件。」
鏡的機械觸鬚突然纏住葉雲天的腰,將他拽進齒輪草叢:「他的馬蹄印裡有生物血跡!這些所謂的『勘探機』,其實是被活體改造的午馬子民。」
葉雲天撥開草葉,看見地下埋著半具機械馬殘骸,破碎的胸腔裡露出未完全消化的青草——那是真正的植物,而非齒輪模擬的幻象。
沙塵暴突然加劇,zenshi的齒輪風向標集體崩裂。葉雲天的共生u盤劇烈震動,投影出一段模糊的記憶:年幼的自己在實驗室玩耍,哥哥葉雲瀾(時年十六歲)正在除錯一臺齒輪模型,模型中央刻著「午馬領地」的字樣。哥哥抬頭微笑,眼中閃過神秘的光芒:「小云天,如果有一天哥哥消失了,就去齒輪草原找守護神慈悲,他會帶你找到我。」
「雲瀾……」葉雲天喃喃自語,手中的共鳴器突然指向沙塵暴深處,那裡有與哥哥相同的生物電頻率。
二、原生草場的鏽蝕根系
在鏡的機械觸鬚引導下,他們在沙塵暴中心發現一片圓形區域,這裡的齒輪草呈現出健康的翠綠色,草葉上凝結著露珠般的銀色蒸汽。zenshi上倒掛著數百具機械馬骸骨,每具骸骨的腹部都裂開一道縫,裡面長出纏繞齒輪的藤蔓。
「這是……原生草場。」鏡的機械觸鬚浸入土壤,「土壤裡有未被汙染的共生根系,它們在吸收熵礦沙的負面能量。」
葉雲天蹲下,看見草根處散落著幾張泛黃的紙頁,上面用齒輪紋路寫著日記:
「第37天,疾風大人又處決了三名拒絕改造的子民。我偷偷把他們埋在原生草場,希望共生根系能讓他們的靈魂安息。」
「第102天,我發現草場的齒輪草會開花,花蜜能修復機械創傷。也許這就是初代共生體留下的禮物。」
日記的最後一頁畫著匹機械馬,它的心臟位置有枚發光的齒輪,齒輪上刻著「雲瀾」的字樣。
沙塵暴中突然傳來戰馬的嘶鳴,疾風的機械馬形態撞開草牆,研磨齒輪上沾著新鮮的血跡:「你們竟敢褻瀆女王的淨化區!」
葉雲天這才看清,疾風的機械馬背後拖著一名少年——他穿著實驗室白大褂,手腕上戴著與自己同款的生肖共鳴器,而他的左胸口,赫然插著半枚鏽蝕的午馬齒輪。
「哥!」葉雲天衝向少年,卻被疾風的齒輪鎖鏈纏住腳踝,「雲瀾,是我,小云天!」
少年抬起頭,臉上既有人類的血跡,又有機械的油垢,但眼神卻清澈如鏡:「小云天,終於等到你了。父親的共生體實驗……」
話未說完,疾風的研磨齒輪已逼近少年咽喉。鏡的機械觸鬚突然分裂出銀白色螞蟻群,啃噬齒輪鎖鏈,葉雲天趁機撲過去,用身體擋住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