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說這個還太早。

且他什麼能力人品,還得看日後情形。

即使咱家為商戶,也不必妄自菲薄。

寶丫頭乃我掌上明珠,若是給她配個窩囊男人,我第一個不同意!此事上頭你也不必急,我挑選女婿,家世固然重要,更看重人品能力.”

薛姨媽聽丈夫一番剖白,想起兒子薛蟠,也不由洩氣。

她嘆道:“說不得蟠兒在國子監能改過自新呢?他才十一歲,要學好也有的是機會。

寶丫頭的親事,是我著急了。

這次往京裡去,我瞅見二外甥那玉,想起咱家閨女的金鎖,這才動了心思。

罷了,且還有幾年呢,到時候再說吧.”

薛嶺當然也盼著兒子好,又出言安撫了媳婦一回。

二人說起寶釵的親事,倒把薛姨媽的思路從閨女學生意給帶偏了。

於是靠著老父親穩住後方,寶釵於茶園上頭,也在母親這裡過了明路。

這件事就這麼在薛父無奈同意、薛母不大讚同的狀況下進行起來。

待林之孝瞅見吳管事竟帶了寶姑娘過來茶園,還以為是小姐姑娘遊園子呢。

直到吳管事說起緣由,他才驚訝道:“薛東家竟願意?”

吳管事不在外頭說東家的不是,聞言只是笑了笑,又讓他不要對外聲張。

林之孝見他這般,也不再多問,自是點頭應了。

於是寶釵此後,常帶著吳管事往茶園來,又跟林之孝借閱賈珠手抄的種茶書籍。

看著心上人飛揚灑脫的字跡,她一本滿足地投入到了茶園生意裡。

而賈璉從杭州回來,得知寶釵被薛東家派來打理茶園生意的事,他驚訝不已:“薛東家用人還真是不拘一格,莫非是放棄這門生意了?”

林之孝聞言勸誡道:“這話也就在我跟前,璉二爺萬萬不能往外頭說嘴的.”

賈璉擺了擺手:“我曉得,林叔放心.”

林之孝對這位少爺還是不大放心,又叮囑了一回不得跟旁人說寶釵的事。

見他痛快應了,這才不再多說。

至於自己要不要跟主子說,那是必須的!這就不必讓璉二爺知道了。

就這麼一晃到了年底,林之孝和單大良要回京覆命,賈璉自然也該回家了。

幾人帶了祭田和生意的賬目、分紅銀子,就這麼坐上了薛家安排的大船。

路上,單大良瞅著最裡頭那間船艙,低聲道:“那便是珠大爺讓找的人?”

林之孝點點頭:“那是自然,還是託了林姑老爺幫忙才找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