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廢.”

甄寶玉正色應了,順勢提及請教文章。

這不是大事,賈珠答應的很爽快。

不一時,弟弟寶玉也來了。

與甄寶玉互相見過,賈寶玉等對方離去,才說起他的打算:“大哥,我不想讀書了,預備在學裡打理庶務,做個執事.”

賈珠早知弟弟不愛讀書,且經秦北鍛鍊,寶玉成熟許多,如今竟開始考慮“日後”,這讓他十分欣慰。

心思電轉,憶起媳婦提及湘雲有了身孕,說不得是受此影響,寶玉才有這等想法?思及此,賈珠笑著頷首:“這事我同意,父親那邊怎麼說?”

賈政是族學山長,又是寶玉的父親,這事自然得讓他知道。

寶玉搖了搖頭:“我還未與父親說,想請大哥替我說項.”

賈珠失笑:“你啊你,竟使喚起我來了!”

寶玉的事,自己與父親早有共識,想來老爹沒什麼意見。

於是應了寶玉,第二日他便往正院尋了賈政。

政老爹只思忖片刻,便點了點頭:“寶玉不小了,既不能做官,去族學做事也不錯,總比窩在家裡強.”

想了想,他有些猶疑:“寶玉這邊,日後你有什麼打算?”

對著父親,賈珠並不隱瞞:“榮華富貴沒有綿延不絕的,可祭田、族學能流傳後世。

我無力顧及族學,將來不如交給寶玉管。

他雖軟弱,卻有赤子之心,想來壞不了事.”

聽他此言,賈政也很贊同:“那就這樣吧!”

賈珠既得了準話,與寶玉說了,這位自是喜不自勝。

因與寶釵的胭脂鋪子有合作,寶玉得空了還得制香、做胭脂。

這下當了執事,不必起早貪黑讀書,空閒時間更多,除了在族學打理庶務,就埋頭做花兒粉兒,倒讓鋪子裡多了不少生意,分紅銀子也賺了許多。

小兩口手頭寬裕,心情亦佳,成日從隔壁院裡飄來愉悅的笑聲,叫下衙回家、精神萎靡的賈尚書羨慕不已——都是富貴人家出身,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又隔了兩日,賈蓉頂著兩個老大的黑眼圈來尋賈珠,臉上頗顯憔悴:“堂叔,侄兒想通了.”

給他斟了杯茶,賈珠溫聲勸慰:“那你自己上個摺子吧.”

看賈蓉耷拉著腦袋,很是沮喪的樣子,賈珠沒忍住勸他:“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看林家到了林姑父這代,因沒了爵位,他方拼了命地科舉出仕。

若他仍有爵位可承,說不得也與柳國公、治國公府的子弟一樣平庸無能,哪能如現在一樣簡在帝心、身居高位?要我說,爵位這玩意降等而襲,既沒有祖上榮光,還讓後代被曾經的榮耀迷了眼,失了進取之心,其實頗為雞肋。

最後襲爵的一代,若扶不起來,你待如何?到時既沒本事,又沒爵位,不就成了普通富戶?若再沒有出眾子弟,不出兩代就成了平頭百姓,什麼榮華富貴,那都是過眼雲煙了。

所以讓子孫後代不仰仗爵位,靠自己出仕,才是家族長盛不衰的關鍵所在。

寧國府的稱號,其實自代化祖父開始,就不屬於咱家。

大可不必自責,這與你無關!你不過是做了個於闔族有利的決定罷了!”

賈蓉聽他說了一通,面色漸漸好了許多,不似方才那麼難看了。

想了想,還是央求賈珠指點一回,在延輝院書房寫好奏章,方揣著走了。

秦可卿見他去的時候蔫蔫地,回來卻有些振奮,不由奇道:“爺怎麼了,可是遇到什麼好事?”

因媳婦問他,賈蓉方一五一十說了。

歸還敕造牌匾的事,秦可卿自是支援的。

如今聽丈夫轉述賈珠的鼓舞之語,她眸中的欣賞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