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周到,也不再多說,又瞅著天色漸晚,看賈珠也不欲多留,這才派人送他回去。

卻說林之孝一路上還有些迷惑,只知道珠大爺似是跟薛老爺要做生意,所以請自己作見證。

卻不知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賈珠見他這樣,卻也不想這時候就跟他解釋,他自是有一番考慮的。

無他,他此事做的其實不可謂不大膽。

畢竟賈家家大業大,現在的話事人又不是他。

自己公然跟薛家的當家人定契約,對方卻願意相信自己,除了那兩張價值千金的圖紙,怕也是覺得他年少及第,有投資的價值罷了。

但他心裡還是有數的,這事回去,非得跟老爹和祖母好生解釋才行。

自己和薛家合作也是為了家裡有進項,想必老爹和祖母,也不會過分怪他越權吧?至於林之孝,此次帶他出來不過是爹孃指定,但瞅著他還算是個能幹人,心地也不壞。

畢竟按著資料片,這人還勸璉二,別讓旺兒的混賬兒子娶彩霞呢。

且之前在金陵時,自己也私下見過這人給街頭乞兒送吃的,可見同情心還是有幾分的。

但這生意的出面人,還得讓長輩指定。

若是自己先讓林之孝插了手,說不定還會惹了家裡人不高興。

一念至此,賈珠當時便寫下了媳婦的名字,心裡也更想早些回京了。

畢竟一下子有好多事要處理,沒有老爹這個大旗,還真是不太好辦呢!卻說這位薛東家讓人送了賈珠回去,這才叫住吳管事,把兩張圖紙都拿給他看。

吳管事雖沒管過棉布生意,但織造行業觸類旁通,他家本是匠人出身,靠著老爺提攜,自己才到外頭做了管事,更是忠心不二。

見賈家竟還給了東家一份圖紙,他驚訝過後,小心翼翼把兩份圖紙都接過來,看了一回便道:“真不知賈公子是從哪位大家手中得的,實在是太珍貴了.”

薛姨夫不禁笑道:“老吳,怎麼個珍貴法?”

吳管事坐下便道:“您先看這絲綢織機。

不說深的,您只看這裡”,他頓了頓,指向一處道:“這新織機,織造時人腳踩踏杆,就能操縱提花龍頭。

這樣一來便能控制經絲提升,自然不需要人工挽花了。

現在咱們的舊織機還是兩人操作,日後用這新織機,一人就能勝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