沆瀣一氣,此時必已是放棄那姓許的了。

瞅著他家這般識趣,四皇子也不想跟父親的股肱之臣撕破臉皮,於是和和氣氣在汪家用了飯,過了晌午才告辭離去。

待四皇子出了門,汪植回身往屋裡走,三兒子急道:“父親,真的不管那姓許的了?”

汪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兒子,抬腳進屋拉了把椅子坐下,這才開口:“急什麼。

那許棟不過你媳婦的孃家表叔,以往做生意沾了咱家多少光?不過每年孝敬一回,這就迷了你的眼了?做生意最忌諱看不清形勢,四皇子親自相勸,他還妄自尊大、固執己見,真是嫌死的不夠快。

四皇子是什麼人?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外出辦差,但這位可是跟佛郎機談成了海貿生意的人!他如今才這個年紀,日後必是有大能為的。

且他還帶了個賈珠賑災,這位比他還年輕,可也不是好相與的。

你看看今天外面的動靜,換作是你,你做的到嗎?”

見兒子沉默不語,汪植這才總結道:“所以說這許棟,該棄就棄。

咱家又不是跟他捆綁在一起,不過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實在不必為此憂心。

退一萬步說,哪怕他無今日之殃,只看他商人之身就敢跟朝廷對著幹,做事十分不長眼,不知見好就收,此人必不長久!離他遠些,不是壞事.”

見父親絲毫不為許棟操心,對此人也十分看不上的樣子,這位汪三爺很想說一說沒了許表叔日後要少一大筆銀子花。

可他也不是傻的,這話要是敢說出來,老父親非得罵他個爛羊頭。

一想自家也沒靠著許棟做生意,姓許的再攀扯也沒在怕的,這才嚥下這股失去錢財的遺憾之意,轉頭辭了父親下去。

四皇子一行人回了府衙,一路上見流民沒有閒著的,各個都在排隊登記做活,兵士也在四處巡邏,很是秩序井然。

見狀,朱清和章巡撫都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賈珠的法子看起來不錯,但畢竟未有人試過,他們還是有些個擔心。

此時見一切順利,不由都露出個笑來。

等天色將黑,才見賈珠回來,四皇子放下筷子問道:“城外怎麼樣了?”

賈珠笑著拱手:“一切都好。

剛剛我瞅著外頭戶房來了不少流民買糧,一個個都規規矩矩,沒有不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