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分宗,不過是咱們一家子離開榮國府罷了,又不是徹底和家族切割。

族裡遇著困難,該伸手還是要伸手的,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這個您不必顧慮。

若是兒子真的置家族於不顧,當初也不會想著族學的事了.”

賈政見他這麼說,心裡這才好受些。

喝了盞熱茶下肚,感覺似是身上又有了熱氣。

過了許久他平復了心情,這才緩緩開口:“你跟我說說也就罷了,老太太還在,暫時不要提分家的事。

至於你妹妹的婚事,”賈政頓了頓,“既然你覺得無妨,撇開這個,為父也覺著馮大郎實乃良配,倒是樁好親事.”

說罷又有些失笑:“是不是急了些,人家還沒來提親呢!”

賈珠嘿嘿一笑:“這可怎麼了,妹妹那是何等的品貌才情。

要是馮家看不上,正好沒了這些憂慮,等今科春闈放榜,好生給妹妹捉個青年才俊回來便是.”

政老爹一聽唇角一翹,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瞅著天色不早了,揮揮手趕兒子出去,這才回了榮禧堂。

不知賈政是怎麼跟老妻說的,第二天李紈瞅著婆婆面帶笑容,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沒過幾天,馮家就遣媒人上門提親了,把個馮家大爺誇的是天上有地上無。

此時女方講究個矜持,賈政沒有一口拒絕,卻也沒有立刻答應。

後院裡,賈母聽說馮家來提親了,說的就是元丫頭,臉上不由露出個自豪的笑來:“一家有女百家求。

咱們元丫頭這般出挑,闔該讓他們多上門幾次.”

說罷拉著孫女到身邊坐下,眾人都笑了起來。

元春雙頰緋紅,寶玉卻道:“大姐姐家裡住著多好,成了親就不是珍珠,是魚目了!”

賈母嗔道:“小孩子家亂講什麼。

照你這麼說,我和你娘、你珠大嫂子,都是魚目了?這話我們可不愛聽.”

寶玉一聽急得連連擺手:“我是說府裡那些管事的媳婦婆子,哪裡是說您和母親、大嫂子呢?”

說罷,又跳下炕來,躋著鞋連連給眾女眷作揖。

大家笑了一回,賈母才道:“好了,這次便原諒你,以後再不可亂說.”

寶玉點點頭,擦了擦額頭上莫須有的汗,又引來一陣笑。

眾人都為元春歡喜,獨寶玉心中不大樂。

為什麼女孩子長大就要去別人家呢?要是都來自家,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