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有的是給這些傢伙看病的人,想打就打唄,他覺得完全不是事兒。

小貓的叫聲把他越飄越遠的思緒扯了回來,他凝神細看,卻見這貓左腿腳後跟上缺了塊毛,應該是在哪裡受了傷,如今還微微滲血。

作為資深養寵人士,賈珠對此沒法視而不見。

他摸了摸袖口,卻發現身上沒帶帕子。

正想扯了衣裳下襬作布條來給它裹一裹,手上一頓,就想起今天是來相看的。

出門沒帶換洗衣裳,他要是敢這麼做,一會兒告辭時候,人家還不知道怎麼看他呢!這實在是太失禮了。

可要是不管,實在是不忍心。

好久沒養寵物了,看見個小貓都覺得眉清目秀的。

想了想站起來又蹲下,正在猶豫要是回去找晨星,這貓還在不在原地等他,就聽身後有人道:“這位公子,可是在找什麼東西?”

賈珠扭頭一看,見是個丫鬟站在自己身後。

遠處一棵玉蘭樹下,一位穿水綠衣裳、戴輕紗帷帽的年輕姑娘正朝這邊看來。

兩人四目相對,那姑娘遙施一禮,賈珠也忙回了一禮。

見那丫鬟相問,他也實話實說:“在下並沒有丟失東西。

只不過是見這貓兒受了傷,想給它裹一裹,身上卻沒帶帕子.”

那丫鬟聽了,便掏出一條嶄新的白帕雙手奉上。

賈珠接了,忙謝過這丫鬟,又問她帕子怎麼歸還。

那丫鬟微微一笑:“公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屈膝行了一禮,轉身朝著那樹下的姑娘走去,扶著那姑娘便離開了。

賈珠本也不是個拘泥之人。

那樹下的姑娘明顯是這丫鬟的主子,明明想幫忙卻謹遵男女大防,只是遣了丫鬟過來。

自己雖不好接了帕子不問一句,但也沒指望人家告訴自己是哪個府的,如此倒也罷了。

從腰間佩囊裡掏出個小小瓷瓶,他倒了點射箭磨破手時擦的上品金瘡藥到小貓腳上。

給貓兒裹好傷,尋思著王夫人那邊快吃完了,不敢耽誤,他站起身就往回走。

那貓兒卻歪歪扭扭,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賈珠無奈:“別跟著了,我可沒空照顧你啊.”

這貓兒卻不管,竟是賴上他了,一路叫著,跟他走到花園入口處。

賈珠嘆了口氣,只想扶額:“莫非又是那什麼親和力?這技能到底有什麼大用啊?”

心下到底不忍,還是俯身把這小貓抱了起來,拍了拍它身上的草屑,揣在懷裡回了客院廂房,遞給晨星先照顧著。

這貓倒也乖覺,雖然更喜歡賈珠,但看他沒了抱自己的意思,也就聽話地窩在晨星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