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可是把賈璉給問得怔住了。

賈璉心想:“這可怎麼說呢?難道說等著襲爵?珠大哥這問的是什麼呀!”

但這等著襲爵的事也不好訴諸於口,於是只撿能說的說了:“弟弟覺得既然都來了學裡讀書,要不也試試考個童子試?”

說完,那大大的桃花眼裡似是還有一絲不確信。

其實賈珠話裡有試探之意,想看看這賈璉可還有救。

聽了這話,不由讚道:“闔該如此。

你能有這個想法,我覺得就很好。

不過目標可以定的更高些,比如考個秀才試試!咱們這樣的人家,你將來自是要襲爵的。

可到底咱們如今還年輕,你離襲爵還早著呢,總不能天天就待在家裡無所事事吧?就算是處理庶務,身上有個功名,不僅外頭行走方便,說親時候也更好看些.”

按著資料片裡,賈璉以後會給身上捐個同知,但捐官而已,出去辦事並不頂什麼用。

又不是實缺,別人自然也不看重。

反而身為繼承人,天天在外頭幹些跑腿的事。

不過倒是給他提了個醒,賈璉雖然愛錢,但長於經濟庶務。

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就看怎麼讓他發揮作用了。

賈璉聽他竟就這麼直接開口勸自己,不由抬頭看了這哥哥一眼。

見賈珠溫和地看著自己,語氣也很誠懇,一方面有些詫異,另一方面又有些感動。

雖然自個兒不常和珠大哥一處,但今天這都是掏心窩子的話了。

如果不是為著自己好,珠大哥沒必要這麼說。

況且珠大哥很是尊重自己,沒有因為自己中了探花就趾高氣昂。

這麼一想,珠大哥全是一片真心,自己先前看來也沒說錯話,於是心下一鬆,忙出聲應了。

賈珠看他這麼容易就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倒覺得他還是有救的。

此時燈下看璉二,卻見他面若敷粉,唇若丹朱,可惜卻沒有男兒氣勢。

賈珠不由心想:“璉二估計日子過得不大好,不然怎麼這樣會察言觀色,說話還要看我表情?”

又聽說這小子平常嘴甜的很,今天倒是沒有表現出來。

這麼一合計,自己猜的肯定沒錯。

不然榮國府好好的繼承人,要什麼嘴甜,更不需要看人眼色了。

這麼一想,賈珠覺得璉二怪不容易的,心裡一軟便道:“你如今在族學,平日裡多跟夫子請教。

對了,你那一筆字也得練起來。

若是有困難只管過來,文章上面的事也可以跟我說。

眼下咱們還年輕,總得自己先立起來。

這樣以後家裡也能使得上咱們。

要都是些繡花枕頭,家裡將來可還能指望誰呢!至於大伯那邊,你讀書他也是支援的。

哥哥這邊,只希望你讀書不僅考功名,還要明事理.”

賈璉聽了連連點頭,賈珠也覺得算是給他提前說清楚了。

要是這小子以後還敢亂搞事,破壞自己的任務,那就別怪自個出手了。

於是兄弟二人不再說事,席間氣氛還挺和睦。

賈璉覺得珠大哥人挺不錯的,又沒有讀書人的死板,讓人覺得很是親近。

二人邊聊便吃,等到天色漸晚,他這才告辭離去。

卻說賈珠這些日子又把重心放在了翰林院的工作上,一時之間倒是把個文書寫的妥妥當當,修史也頗為細緻,還受到了陸侍講的誇獎。

這天晌午,他與吳文星兩個一時興起到外頭下館子,卻是在狀元樓外頭見到了一個紅毛綠眼的洋人。

只見這洋人脖子上戴著一條墜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