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嚮往。

因此還是應了兒子此事,允他與薛家一道出海,只不過須常寫家信。

賈蘊自是滿口答應,寶釵得知,氣的顧不得貴夫人形象,狠狠捶了相公兩下:“這就讓他走了,前途怎麼辦,親事怎麼辦?”

賈珠“哎呦”兩聲,揉揉胳膊賠笑:“不過出去闖蕩幾年,左右是進士,又有我在,若還想做官,去吏部候缺就行,總不會沒官做。

我年輕時也想遊歷,可家中重擔壓身,只十五六上走過一遭南邊,得以遇見你和林妹妹,”說到這裡他笑了笑,“竟再未靜下心來走走大好河山。

如今蘊哥兒替我看一看,也算圓了念想.”

提及舊事,寶釵也有些懷念:“當初表哥還是俊秀少年,如今卻是糟老頭子了,可知時光催人老.”

她抿嘴一笑,旋即又嘆道:“那親事怎麼說?他也不小了,這一出去,誰知道何時歸來?姐姐早都抱孫子了,我這眼饞的,兒子這親事都沒影呢!”

賈珠卻拉著她坐下:“現在給他尋摸親事,他拍拍屁股出海去,幾年不著家,豈不害了人家姑娘?索性等他回來再說,大不了晚幾年,倒也無妨.”

話都讓賈珠說了,寶釵還能如何?也只有勉強應了。

賈蘊得知老爹說服了母親,喜得一蹦三尺高,連忙收拾行李,過了一旬便準備停當,辭了家人南下去了。

與他一道的還有賈璉,這位卻是往南面巡視生意,叔侄二人遂一路同行。

賈璉之子賈蔭如今在戶部當差,成日裡忙得暈頭轉向,得知父親和堂兄要走,還是擇空親往京郊碼頭送了一程。

這廂賈蘊走了,寶釵落寞了幾日,還是其他幾個孩子得了賈珠囑咐,常來逗她開心,此方漸漸振作起來。

賈大姑娘前兩年已經嫁了,黛玉的女兒不過十二三歲,賈敏愛的什麼似的,見天接了往林家去,言說日後要給璟玉的兒子作媳婦。

賈珠倒不阻攔,只要孩子們願意,他這老父親無有不應。

如今黛玉又有身孕,三姑娘、四姑娘和五姑娘湊在一處給未來弟弟妹妹作衣裳、制玩具,又常結詩社、賞花吃酒,惹得英蓮都道:“下次你們叫上我,我來給你們作個裁判.”

三姑娘笑嘻嘻湊到跟前,挽著她道:“娘,這可是你說的,我們都聽見了。

上次二姐姐請大娘過來,管事的隔一會兒就來稟報,真真兒沒趣.”

四姑娘、五姑娘皆笑著點頭,英蓮憶起年輕時在榮國府學詩的日子,不由嘆道:“我自是沒問題。

當初能讀書識字,還多虧你們大娘、大姑姑指點,不然別說做詩,怕是名字都不會寫呢。

她們兩個也是被家事拖累,不然詩詞上的成就,想來比你們二孃、三娘差不了太多.”

聽她說起年輕時的事,幾個姑娘聽得津津有味,不由暢想當初長輩們的青蔥歲月,皆有些嚮往。

直到來年春分,黛玉生下一子,賈政老邁,欣喜之下吃酒著了涼,腹瀉的止不住,還以為要交代在這裡了。

於是忙把一家子叫來囑咐,又把山長的位子交給寶玉,言語殷殷,要他萬萬擔起責任,斷不可失了族學如今的大好局面,寶玉紅著眼眶,哽咽著應了。

見公公如此,湘雲放下心來,也用帕子拭了拭淚。

自家身份尷尬,相公又沒有官身,現在和大伯一道住著也就罷了。

日後到了蘭哥兒、蘊哥兒當家,他們這作叔叔嬸嬸的,哪好跟著侄兒住一起,少不得要搬出去。

彼時雖有兒子支應門庭,可不能住在閣老府,單單銀錢富足,在京城最是沒用。

如今有了山長的名頭,賈家族學又名揚京城,自家哪怕無官無爵,也是清貴文人,誰也不能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