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個豪邁的漢子。

喝到上頭處,樵夫上臉,臉紅的像是猴子屁股。

英雄漢還在喝,他喝酒就像喝水般痛快。

樵夫有些心疼自己的酒,攢了這麼久只一會功夫便被這英雄漢喝沒大半。

“茅草屋看著十分簡陋,沒想到屋內竟如此暖和。”車伕開口,剛才喝酒時一直是樵夫單方面輸出言論,車伕憋得慌,終於找到機會說話。

“喝些酒會更暖和,但不能喝多呀。”樵夫已經在暗示,暗示英雄漢少喝些,別喝了。

英雄漢突然感慨,“想當年我的住所,哎~”

他喝下一碗酒,話說到一半便不再言語。

樵夫與車伕二人對視一眼,“好漢,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過往而已,說再多也回不去了,現在的我能有個茅草屋取暖都是奢侈。”

他拿起一條鹹魚,一口吞下,連同魚刺嚼碎吞下。

“好漢,不鹹嗎?”車伕可不敢多吃鹹魚,鹹魚太鹹了。

“鹹,當然鹹,鹹魚怎麼會不鹹?”英雄漢一拍大腿,環顧茅草屋內四周。

他站起,朝著自己那痴呆兒子走去。

一巴掌拍在兒子身後,樵夫與車伕嚇一跳,他是要耍酒瘋嗎?他魁梧的身材真耍起酒瘋來,在場這些人估計攔不住。

“為什麼我會生出痴呆兒來,哎~”他嘆氣。

“感慨就感慨,你打兒子做什麼?兒子本就痴呆,你還拍他,是想讓他身體也廢嗎?”婦人急了。

“拍一下又沒用多大力,怎麼會傷到兒子?再說了,兒子到現在生活不能自理跟你有很大關係。”

“我?我怎麼了?兒子本來就是痴呆,我不好好養他,還要讓他受罪受苦嗎?啊?你個大老爺們連一家子都養不起,你不覺得害臊嗎?”

兩人爭吵起來。

“說到底,你連兒子殺人都能縱容,你還有什麼不能縱容的?”

英雄漢懟完,婦人立刻懟上,“我不是為了讓咱兒子生孫子嗎?誰知道兒子連床第之事都不懂,把那些良家女活活折磨死!再說了,我一個婦道人家無權無勢上哪去包庇兒子?說到底不就是你包庇的嗎?”

“還有咱閨女,你若不是取消了婚約,咱現在說不定還能去長安投奔親家呢?”

“親家,原本的親家被人滅了滿門,你又不是不知道。”

此話一出,婦人安靜下來。

“他...啊!”婦人突然被嚇一跳。

“叫什麼叫,整天就知道叫!”英雄漢不滿。

婦人指著茅草屋外,眼神驚恐,語氣顫抖,“你看...你看那...是不是...是不是那誰?”

“誰?”英雄漢沒好氣看去。

天空一聲悶雷,終於下起雨來。

樵夫與車伕看向茅草屋外。

“劉盛將軍,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