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確有不得不做的事。

他要去找一趟成嚮明。

腐棺的事兒,絕對不可能是他二叔林為安幹出來的。

他二叔雖然不是個什麼東西,但想要從成嚮明手裡搶走腐棺,那並不像林為安這樣的廢物能做出來的手筆。

這其中一定另有其人。

“我怕……”

黎晚楠委屈巴巴的攔住了林暮。

“這把刀替我陪著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林暮將斬魂刀放在了黎晚楠的懷裡。

“信我。”

之後,他大步流星離開。

當然,他還是麻煩了黎晚楠家裡的司機。

車子穩穩朝著江岸街開去。

……

一間狹小的出租屋內。

忽明忽暗的紅點在黑暗裡閃爍。

窗外霓虹燈絢麗奪目的光彩照在了一張照片上。

纖細的手指在有些褶皺的老舊相片上拂過,在微微顫抖。

相片裡,四個孩童看起來無憂無慮,童真稚嫩。

她笑容洋溢,微微仰著頭看著鏡頭。

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小男孩朝著鏡頭比劃著剪刀手,面容和姜恬有幾分相似。

另外的一個小女孩則是扎著馬尾辮,羞澀的低著頭玩弄著垂在胸前的頭髮,難掩臉上的笑意。

她視線定在了最後一個小孩的身上。

畫面裡,男孩手裡拿著一根小木棍指著天空,只露出了側臉……

相片的背後,黑色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流星堂。

姜顏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裡,失聲落淚。

……

“在這裡等我就好,多謝。”

讓司機將車子停在離成嚮明收藏鋪不遠的十字路口外後,林暮開門下車。

他加快了腳步,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幾近午夜,街上鮮有車輛。

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是一個光頭大漢,身高馬大,身上披著一件綠色的大衣,嘴裡叼著一根已經燃到盡頭的香菸,盯著林暮的眼神就像是看著肉質肥美小雞仔的獵鷹。

“媽的,不就是斷了隻手麼,至於麼。”

他甚至都不用想,面前的男人絕對是林為安派來的。

光頭大漢用手指將嘴裡的香菸夾起,然後用指肚狠狠碾滅。

林暮在驚歎之餘也不由得產生了一種錯覺,他覺得這男人的手指頭都比自己的手臂粗壯。

有一股足以讓人全身骨頭都粉碎的力氣朝著他襲來。

下一秒,他便感覺天旋地轉起來。

骯髒而又坑坑窪窪的地磚出現在了眼前。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反抗似乎有些徒勞。

那簡直不是人!

讓他幾乎昏厥的痛感傳遍了全身。

他咬咬牙從地上爬起,扭頭啐出一口血水。

他有些輕敵了,但拿下這大漢,不算難。

光頭的手裡出現了一把閃閃發亮的水果刀。

林暮用手臂擋下了一拳。

那大漢反應迅速,立馬抬起緊握著的刀朝著他刺來。

他借力朝著另一側猛地一閃,那大漢重心一個不穩,撲了個空。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他踢向了光頭的膕窩,直接朝著光頭的後腦勺上轟出一拳。

巨大的靈壓山呼海嘯朝著那光頭席捲而去。

即便是肌肉虯結的大漢,捱了這麼一拳,也得認栽。

“你終究也不過是個肉體凡胎。”

林暮從他的身體上跨了過去,瞥了眼監控探頭後,他給餘棋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