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會每個月給你幾百塊錢的生活費的!”
林為安朝他伸出了手,手裡的幾張紅鈔被風吹動,沙沙作響。
林暮看著酒館內調查局的人員進進出出,強壓怒火一字一句問道:
“那外婆呢?”
林為安撇了撇嘴,擺出同情的表情。
“都說了別急了,正準備告訴你呢,你可能再也見不到你外婆了。
“老太太在城外的瘋人院裡面應該能頤養天年了。
林暮感覺胸口有些火熱。
似乎有一團血在胸腔裡打轉,隨時都可能噴湧而出。
“白內障?這麼小就得這病了?”
林為安一臉好奇的盯著林暮的眸子揶揄道。
“瘋人院……”
林暮從沒聽說過什麼瘋人院。
他剛從療養院回來,現在又來了個瘋人院。
“瘋人院是大眾的叫法,官方名稱是異常收容所。
“不過為了避免引起恐慌,我們就叫它瘋人院就好。”
林暮能清楚感受到林為安的鼻息。
他明白了。
簡單來說,那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
“你還是人嗎?”
他想伸手去夠後背的斬魂刀。
“行了,知道這件事就趕緊回家去吧,不尊敬長輩的事兒,我可以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不追究了。
“噢,差點忘了,你沒有家了。”
好熟悉的二叔。
這些話從這個男人的嘴裡說出來,絲毫不為過。
林為安想三言兩語將林暮打發走。
轉身後,他還心滿意足的嘀咕著:
“這老東西真會選地方,沒想到這破爛酒館還值幾個錢……”
此刻,灰黑色的天穹上有雪花落下。
他拿出了斬魂刀。
他可以將斬魂刀刺入林為安的胸膛。
這不算大逆不道,他也不怕背上這樣的罵名。
有些人的親戚是親戚,而有些人的親戚,就是畜牲。
他被人猛地拉了一把,強行拽到了拐角處的視野盲區。
是餘棋中。
“你不要命了?”
看著林暮手裡的斬魂刀,餘棋中咬著牙低聲吼道。
他向下拉了拉頭頂的帽兜,然後用陰沉的語氣道:
“跟我走。”
林暮一動不動。
“現在殺他,只是殺他。
“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餘棋中的一句話,讓林暮有些破防。
“事情沒這麼簡單,信我的話,跟我來。”
餘棋中鬆開了拽著林暮衣袖的手,然後邁開了腳步。
憤怒下,林暮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在不安的躁動著。
只要憤怒達到一個可怕的值,他毫不懷疑這股力量能隨時把他吞噬。
他不知道那會造成什麼後果,但很顯然,那絕對不太好。
眼前的餘棋中,明顯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
而且,應該不壞。
他咬咬牙,還是跟上了餘棋中的腳步。
兩人推開了另外一條街區上一家餐館的大門。
他們這身行頭,的確有些奇怪,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畢竟兩個大男人揹著管制刀具在公共場所招搖過市,誰見了不多看兩眼。
“菜還是老樣子,多加兩份招牌。”
看起來餘棋中沒少來這家餐廳。
林暮耐著性子看餘棋中用滾燙的茶水衝涮了一下餐具,然後又慢吞吞的拿出自備的筷子煞有介事的放在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