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桌面上淡淡的茶杯水印,餘棋中嘆了口氣。
死在自己的親侄子手上,那感覺應該不太好受。
他突然覺得面前的林暮有同齡人所不具備的某種特質。
狠毒?果敢?還是什麼,他說不太清。
看著這樣年輕的面孔,他感覺像是在霧裡看花,似有一層薄霧籠罩在他和林暮之間,看不真切。
“所謂的解毒藥劑,究竟是什麼?”
林暮輕輕將茶杯放下,看餘棋中出神便緩緩問了一嘴。
餘棋中對藥劑回答的有些模糊不清。
不過面對這樣的老油子,林暮自然也是小心謹慎。
“現在看來藥劑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調查局對這件事沒有太多過問的許可權,注射之後也沒有一例異常反應出現過。”
這是餘棋中的回答,不過林暮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如今災變再次發生,民眾可能還矇在鼓裡,還在被所謂專家的言論所左右。
但調查局絕對不可能一概不知,而過問藥劑的許可權不足這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想必,是餘棋中的許可權不夠。
“你還沒注射?”
林暮如實搖了搖頭。
餘棋中看起來對此有些意外。
他甚至誇下海口要給林暮弄幾支藥劑。
這自然是被林暮婉言謝絕。
“你的刀,我能看看嗎?”
餘棋中顯然被林暮的這個請求嚇了一跳。
“刀?”
林暮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餘棋中當然知道指的是什麼。
片刻後,林暮看著手裡的一把彎刀皺起了眉頭。
這和他的斬魂刀完全不同。
他的那把刀,模樣素樸,甚至有些寒酸。
而餘棋中的這把長刀,則被精雕細琢,應該是出自大師之手。
宛如祥雲的圖案遍佈刀身,在銀色的覆蓋下,更顯冷冽。
“我不是什麼死神。”
餘棋中的回答還算有趣。
這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這把刀,是家裡傳下來的。”
林暮對這番說辭表示了懷疑。
在柯羽的婚禮上,餘棋中的身手不凡。
僅一刀,便讓還未徹底墟化的絕慟胎死腹中。
餘棋中隨後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其實我也就是身手好點。
“殺死那些災物的不是我。
“而是這把刀。”
在片刻的沉默後,他繼續道:
“可能,我是說可能。
“可能是這把刀影響到了我,我總感覺體內有一股力量在作祟,但那力量並不強,也無非就是加強了一點我的體魄罷了。”
面對這樣的解釋,林暮倒也找不出任何的漏洞來。
如果餘棋中不是死神,那就是依靠這把長刀力量的普通人。
那黎晚楠身體裡蘊藏著的又是什麼樣的一股力量?
她能夠看到特殊的靈體,但對此毫無辦法,甚至會被靈體嚇得昏死過去。
將杯底的最後一口濃茶一飲而盡後,他依舊毫無頭緒。
不過唯一能確定的一點是絕慟墟的誕生。
如果沒有推斷錯誤的話,大部分的絕慟應該是在絕望和痛苦裡誕生。
正如張緒林在療養院說的那樣。
在悲慟裡絕望,在絕望裡誕生。
但柯羽的新婚妻子是在大婚之日化為絕慟。
她不可能有任何的絕望和痛苦。
而且絕慟墟的誕生似乎也不太一致。
吞噬活人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