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陣沉默。
林暮的喉結上下滾動著。
這句話帶給他的殺傷力有點大。
他不是小孩子，但也開不起這樣的玩笑。
幾人各異的目光朝著他望來。
他緩緩抬頭，成嚮明的臉色複雜，顯然說出這句話也是下定了足夠的決心。
林暮感覺自己耳邊只剩下了一片忙音。
“我爸？”
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但看成嚮明的臉色，明顯是認真的。
“來來來，吃飯。”
餘棋中再次充當了緩和氣氛的人物。
他知道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雖然他對林暮的家事不算怎麼了解，甚至只知道他父母在早些年便失蹤，從此音訊全無。
至於更多的，這就不是他能想象到的了。
飯桌上，氣氛異常沉重。
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找話題，而林暮自然是坐在椅子上呆滯的望著餐盤，不動手裡的筷子。
“這羊肉還真是新鮮，別的不和你們吹牛，但就是這羊肉，我可是有研究的。”
餘棋中咀嚼著一大塊羊肉侃侃道。
“噢？”
幾人雖然一臉的好奇和興奮，但目光還是時不時看向林暮。
所有人都在觀察林暮的表情變化。
“這羊生前很壯實。”
“這都能看出來？”
“那可不，是個公羊，肉沒那麼騷。”
“哈哈……”
餐桌上出現了幾聲笑語。
但林暮依舊沉默。
“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獨家秘術，不外傳。”
餘棋中一臉的神秘，然後端起了酒杯。
“它吧，和我差不多。”
“任人宰割？”
幾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姜恬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我說年齡。”
餘棋中連忙找補。
但飯桌上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笑語。
每個人都悶頭夾菜的夾菜，喝酒的喝酒。
林暮抬起了頭。
他看著成嚮明複雜的神色，輕聲道：
“真的是我爸？”
成嚮明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樣的問題。
“林暮，他剛大病初癒，你就……”
餘棋中還想替成嚮明解圍，就被他用手輕輕攔了下來。
成嚮明點上了一根菸，嘴唇在顫抖。
其實林暮心裡也有一個答案。
成嚮明和他老爹關係密切，情同手足。
而且當年老爹失蹤後，也數他最上心。
成嚮明如果能認錯，那機率比他買彩票中頭獎都小。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偽裝的？”
餘棋中小心翼翼的提醒著。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偽人假扮成林父的模樣，那也說得過去。
“木娃子，我知道你有些接受不了，但成叔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年紀。”
林暮對上了成嚮明的目光。
“那是你爹，錯不了。”
而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黎晚楠突然來了一句。
她有些細嫩還帶著顫抖的聲音讓林暮頓時精神一振。
“佘回洞。”
“佘回洞？”
林暮眉頭緊鎖。
他對這個地名也有些印象。
外婆之前好像唸叨過幾次這個地名。
黎晚楠飛奔上樓，片刻後手裡拿著一樣東西噔噔噔的從樓梯上跑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