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薇把裙子從她的手裡用力地扯了出來,裙子有些皺褶,甚至沾染上簪花的眼淚以及手上的灰塵,好好的裙子,一大團髒汙暈染看來,倒像極了一朵開得絢爛的黑色花朵。

她看著裙子的那一團出神,簪花卻驚慌地往後退,嘴裡不住地道歉,“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小心.......”

廚房內的婆子和小丫鬟們,平日裡在府裡安逸慣了,一時見到簪花如此下場,心裡又對魏景薇重新整理了新的印象。

日後若是不效忠此人,也斷然不能招惹。

耳環首飾這種東西,京裡有名的就三家,不怎麼入流的,還算湊合的,也有四家,蘇兒帶著馬三一家家問過去,終於在第四家那裡打聽出了訊息。

掌櫃看了一眼這個樣式,拍了腦門笑道:“這耳環是年前江家的夫人在我們這兒打的,說是留著賞賜下人。”

蘇兒穿著體面,長相更是端正,掌櫃的閱人無數,一瞧便知道,這是大戶人家的丫鬟。

對蘇兒的語氣也十分客氣。

蘇兒只說自己主子也有想打這樣精巧首飾的打算,掌櫃的一下便說了。

帶著這個訊息回到江家,天色已經擦黑。

龐氏今日出門兒去相熟的夫人家串門子,直到晚膳時才到家,她下了馬車回到自家的院子,先是問了丈夫的去處,只是丈夫在外邊兒還沒回來,便也習以為常地點點頭,然後吩咐下去擺晚膳。

結果晚膳沒等來,便聽到人喚她,說是吳氏有事兒找。

她蹙了蹙眉也沒多想,心中甚至有些得意。

一到家便風平浪靜的,想必那事兒估計成了?

她臉上半是得意,半是扭曲的笑意,既然她生不出,那最好所有人的都別生出來才好。突然眉頭一挑,詢問來的丫鬟,“太太可說因為何事找我。”

吳氏一般晚間早早便休息了,鮮少有找她的時候,難不成又因為孩子?

想到子嗣的問題,她眉頭緊皺,心中升起一股子煩悶感覺,旋即很快想到,那些紅花不光是進了四喜堂那邊兒,她的院子內那些妾室,也一併地餵了。

她便覺得心裡鬆快了許多。

起身走出門,她腳步不疾不徐地朝著吳氏那邊兒走,許是心情好的緣故,便是看到冬日裡繁花殺盡的景色,也覺得格外的順眼。

進了院內,她臉上帶笑,一邊兒說話,一邊兒走進了門子。

“母親,這大晚上的,可是找我有何事.......”

屋內,左邊兒坐著大房的魏氏,和那一位永遠冷著臉的大哥,右邊兒則是好幾日不見的江盛歌。

她頓時心裡疑竇起來,到底是何事。

吳氏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看著自己這個愚蠢的兒媳還閒庭漫步似的走進來,心裡更是不屑。

使壞便罷了,問題是這個蠢貨被發現了。

現在大房一看便知道不肯善罷甘休,她腦中急急地思考著如何讓這件事兒輕鬆的過去。

最好不要傷及他們的一絲一毫。

見無人跟她說話,龐氏心頭一緊,旋即安慰自己,她的事兒做得隱蔽,更何況院子內又沒個懂藥理的,怎麼會發現呢。

扭頭笑吟吟地對上江盛歌的臉,語氣親暱,“夫君怎麼今日也回來了,上回寫信問你,不是說還有幾日。要跟同窗一塊兒跟去附近看看。”

江盛歌對妻子沒有太多的感情,但在人面還是不會落他的面子,語氣有些不鹹不淡,“今日得大哥快馬加鞭訊息,我便趕路回來了,正好也在京郊。”

看從丈夫這邊兒打聽不到訊息,龐氏也就作罷。

“你這個混賬,你自個兒做了什麼事兒,不知道嗎!”吳氏為了避免事情發展壯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