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炷香後,柳府外的門房瞪大了眼睛,瞧著平日內見一個都難的太醫,居然到柳府來了四三個。
柳府雖說也算京內派得上號的世家,但太醫一般都為宮內的貴人看診,就算能請,最多也就請一個出來看看,哪裡能見到這麼多個。
太醫到了院內,大舅母驚了驚,在看到江寅白後,便默默地退到一邊兒去。
太醫們都輪流檢視了一番,得出的結論跟之前那一位太醫的差不了太多,魏景薇聽罷點了點頭。
江寅白又規規矩矩地把太醫全都送走。
他們能做的,全都做了,接下來,便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兩個時辰到,屋內的人俱是關注著床榻上的柳老太太。
第一步,只要她吐出來,就算成功了一半。
可是左等右等,老太太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魏景薇握住外祖母的手微微用力,心裡也是緊張不已,嘴裡更是低聲呢喃,“祖母,你別嚇我,景薇只有你了,你快把毒吐出來,太醫說,你吐了就能好了....”
她緊握的手不住的顫抖,隨著時間的流逝,老太太始終沒有吐出來。
一旁的大舅母也忍不住悲傷地別過了頭去。
勸慰著魏景薇,“你外祖母....年紀大了,她........”
“吐了吐了!老太太吐了!”
“阿彌陀佛!老太太總算吐了!”
“我就說,老太太這般仁善的人,菩薩怎麼忍心就這麼收了她的魂兒去,她就該長命百歲呀!”
屋內響起下人們的驚喜聲,魏景薇忙拿過帕子親自服侍起祖母,小心翼翼地擦拭,眼角欣喜的淚水一滴滴垂落。
看著她的側面,雖頭髮凌亂,面色不佳,但隔著燭火的光暈,仿若在她身上渡上了一層柔光,江寅白此刻覺得,她定然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
大舅母也十分感慨,嘴裡不住地念叨著一個好字,“好好好...........吐了就好。”
她說著拿起帕子拭去眼角的淚水,眼看著好像精神頭都回來了些,不似剛才臉色灰敗。
伺候著收拾吐出的東西后,便只剩下無邊的等待,太醫說,接下來便要看看外祖母,自個兒能否清醒,若是清醒,便大劫已過,日後好好調養身體,但若是醒不過來......
不,外祖母一定能醒過來。
魏景薇強迫自己不去想那等糟糕的結果,拿起擦拭完的帕子便想往外走,扭頭便瞧見了江寅白。
她頭髮亂了,眼神也帶著疲倦,見了他還是嘴角噙起一抹溫柔的笑,“勞你奔波了。”
“不妨事兒,若是外祖母能醒來,一切都值得。”
這樣的話語讓她不禁心頭寬鬆了幾分,笑著點了點頭。
蘇兒見狀把她手裡用過的帕子拿過來,帶去外頭清洗。
外頭一個身穿絳紫色衣袍的人影緩緩走來,來人正是很久不見的柳飛榮。他初見魏景薇後怔愣了片刻,很快落在了身邊拉住她手腕的人身上。
眼眸犀利的打量。
他這些日子過去,人眼看著黑瘦了些,神色裡也褪去了往日裡的稚嫩,多了一份沉穩。
“表姐。”柳飛榮許久後開口道。
魏景薇輕輕“嗯”了一聲兒,旋即問道:“我聽說,你去軍隊裡了,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柳飛榮:“軍隊近日裡駐紮在京外,離得近,我得了訊息就回來了。”
柳飛榮的白氏的孩子,魏景薇想了想後,問道:“是二舅母給你捎去的訊息?”
“我不知道,是家裡的小廝來捎信兒。”柳飛榮眼神莫名,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魏景薇有此疑問。
但她沒有接下來這個話題,反而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