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父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了幾句回去好好休息,改日休息再敘話之類的,就朝著自己院子去了。

蘇兒這才偷摸從一旁走出來,面色不悅,“剛才二小姐的行為,一句不懂事便打發了,她如今也到了待嫁的年紀了,還要何時才算懂事.....”

“行了蘇兒,既然父親如此想,那便如此就好。”

說罷,她朝著裡頭走去。

蓮兒跟在身後五步遠,用口型跟蘇兒嘀咕,“小姐看起來心情不好。”

蘇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心情能好就怪了,這也太偏心了,兩個小姐都是正經的主子,但聽聽二小姐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傳出去能被人唾沫淹死,老爺倒好,一句責怪的都沒有。

晚上魏景薇看著床榻上的帳子,心裡卻回憶起上一世的事。

沒錯,上一世父親也是如此的偏心,他心疼魏瑤希的母親是庶出出生,又聽她說在柳家的時候吃了不少苦,便更是偏心他們母女兩分。

而魏瑤希也時常拿外頭人說她是繼室之女出身的話來賣慘。

所以父親對他們兩苛待自己的事,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她唇角勾勒出一個冷酷的弧度,那她呢?她又做錯了什麼呢?為什麼要因為他們的不幸,來成為犧牲品呢。

從前在府裡,她一開始也想跟這個新來的母親好好相處,知道她是孃親的妹妹後,心裡更多兩分親近。

可柳雙雙明面上對她好,私下卻悄悄苛待她。

讓她伺候床前,美其名曰調教和盡孝。

又拿一些顏色很暗的料子做了衣服給她穿出去赴宴,果不其然丟了臉。

一有什麼做不好的地方,便又是責罵又是冷嘲熱諷。

這些父親難道都看不到嗎?或許是看到了,但他也從未說過什麼。

在梅家時為她據理力爭的父親,和府裡的父親重疊在一起,魏景薇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父親是真的。

或許,他只是不希望魏家丟臉,僅此而已。

闔眸閉眼,她心中思緒萬千頓覺得很累,翻來覆去直至快天亮了才睡著。

蓮兒提了早膳,推開門剛想說話,蘇兒做了一個噤聲的表情,湊近低聲開口,“別說話,小姐昨兒晚上沒休息好,讓她多睡會兒。”又捏了捏她的臉頰,有些好奇,“話說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提個早膳居然去了快一個時辰。”

蓮兒點點頭,把東西放在桌上後才有些委屈,“我看這二小姐,是非要跟我們別苗頭不可,今早我去提膳,廚房裡的廚娘們忙做好了把東西給我,我還沒離開廚房,二小姐的丫鬟就來了,一把把給小姐準備的早膳拿去了,說是他們小姐餓了,這會兒等著呢,就先拿走了。”她說著手裡放東西的聲音重了些,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床榻上魏景薇睜開了眼睛。

“我不依,跟她拉扯,她便說做姐姐得怎麼好意思跟妹妹爭,又是好一陣的吵鬧,我嘴笨說不過,他們拉扯著就把東西提走了,廚娘要重新做小姐的早膳,我才費了些時辰回來。”

蘇兒一聽,剛想生氣,但想到昨晚上魏老爺的態度又嘆了口氣,低聲安慰:“你彆氣,反正小姐出嫁我們就走了,不受這個氣。”

“我知道。”蓮兒圓溜溜的臉頰上,眼睛也耷拉著,好不可憐。

魏景薇撐著身子起身,兩人聽到動靜忙回頭伺候。

“小姐你要不再休息會兒,現在時辰還早呢。”蘇兒有些心疼地看著她眼下淡淡的烏青。

“沒事,我跟外祖母說好了,今天去柳家看她。”

“誒,奴婢知道了。”蘇兒無法,只能小心地伺候她起身,然後梳妝起來。

簡單的打扮後,她終於坐下用早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