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莊子那地方她怎麼住得慣?從小到大錦衣玉食,金尊玉貴地養大,莊子上那種粗鄙的地方,她魏瑤希才不要去!

看著兩人的表情,魏景薇冷笑,她有時候真羨慕魏瑤希,有疼愛她的母親,父親也多有偏心,讓她一直認不清現實,以為有這一份偏愛,便有恃無恐。

但她恰恰忽略了一點,形勢比人強。

父親就算再寵愛她,也有個度。她如今表現得胡攪蠻纏,怕是父親的最後一絲偏愛和耐心也無了。

“你回去收拾東西吧,明日就去。”魏父說罷再也不看她。

他權當沒有了這個女兒。

魏瑤希,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

魏瑤希眼淚奪眶而出,上前扯著魏父的袍子不丟手,“我不去,父親,我不去。”扭頭聲嘶力竭地朝著魏景薇怒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就是嫉妒我,嫉妒父親寵愛我,非要逼著父親把我打發出去。”

魏景薇撫了撫裙子上的皺褶,語氣淡淡,“魏瑤希,你年紀不小了,做事之前也要想一想結果你能不能承受,若是不能承受,又何必要做呢。你如今呀,太難看。”

“你憑什麼折辱我!你以為你當真是魏家的大小姐嗎!你就跟你那早逝的娘一樣,都該死了才好!”魏瑤希氣得口不擇言。

“啪。”

“父親.....你打我?為了魏景薇打我?”魏瑤希捱了一耳光,對上魏父森然的眼神,滿臉都是委屈。

“那些話是你該說的嗎!我心意已決,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去收拾東西,也不需要明日了。今晚就連夜離開!你姐姐真說對了,你看看你被你娘養壞成什麼樣子了!”

他現在越看魏瑤希,越覺著魏景薇的話說得對!

魏景薇則是冷笑著看著這一幕。

魏瑤希變成如今這樣,光是因為柳氏的縱容和寵溺嗎?不盡然。

魏父也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現在全都推卸到別人的身上,她的父親,可真是涼薄。

魏瑤希還要罵,門外的兩個粗使婆子得了魏父的眼神,連忙把人拖了下去。

屋內才又恢復了平靜。

魏父臉色不太好,江寅白便主動提出時間不早了,要早些回去,魏父點點頭,便同意了。

兩人並肩走到門口,魏景薇腳步一頓,扭頭看向魏府的牌匾,只覺得格外的陌生。

這裡,以後便算不上她的家了。

“我們回去吧,回家去。”江寅白低聲道,又給她親手披上了披風。

厚厚的披風遮蔽掉了一部分寒氣,她頓覺身上熱乎了許多,扭頭對他投以笑意,由蘇兒攙扶著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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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堂是個四開大間,繞過去堂屋,再走一段兒路,隔著一扇碩大精緻的雕花窗入內,裡邊兒便是亮堂的外屋。

到處擺放著華麗的燈盞花瓶,由整塊兒玉雕琢而成的精美擺件,華麗又晃人眼。這樣的東西,堆了一整個屋子,繁複又奪目,每一件都格外的精美。

吳氏坐在上首,手裡抱著一個暖壺,暖壺外頭用白狐皮繡了邊兒,錦緞的部分繡了精緻的祥雲圖案。

她此刻正一臉笑吟吟地看著下首的一個男子。

男子長得風流倜儻,容貌更是精緻到讓女子都羨慕,手腕兒露出來的面板,也是肌膚如玉,此刻正拿著一把傘子跟吳氏說笑。

此人便是吳氏唯一的兒子,江盛歌。

龐氏在一旁端莊地坐著,不時地跟大家一塊兒笑上一笑,步半煙也在屋內,只是她神色懨懨,沒有什麼精神的樣子。

“你是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吳氏朝著步半煙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