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邁開,剛走進去,就聽到他繼續說道:“你如今若是身子好些了,管家權便收回吧,張姨娘到底.....只是個姨娘,日後還需要夫人你多多操勞。”
真是什麼?當她是什麼?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對張若若一往情深的時候,便是張姨娘掌家,現在她不中用了,不得他的心了,便想起來自己了?
天底下那有這麼好的事情,被他梅元青一個人佔完了。
“我身子還未大好,暫時還掌不得家,大夫說了讓我靜養。”
“那....也罷,那過些日子也可。”
這一回魏景薇沒有反駁,眼角挑了挑,瑰麗的容顏在此刻烏煙瘴氣的梅家裡,倒是一抹殊色。
梅元青眼中流露出絲絲情意,那種目光以往她只在那兩人對視時見過。
曾經幾何時,她也感慨過,不甘過,羨煞過。
至於如今嘛.....
真是無用。
屋內的十分安靜,許是主子現在生死不知,奴婢們伺候起來也小心翼翼的。
幾個丫鬟和小廝們紅著眼眶,眼裡滿是茫然。
許是對自己未來的不可控而害怕,也許是對目前現狀的恐懼,這其中許多的因素,唯獨沒見他們對床上那主子的擔憂。
可見平日裡,誠哥兒的所作所為,多不得人心。
“公子如何。”
聽見問話,一個年歲大點兒的小廝上前,小聲道:“回夫人的話,今兒早上餵過水了,中午喝了一回藥,可惜公子全都吐了,後面重新熬過,才終於灌了下去.....”他說著有些哽咽,“這些日子,公子什麼都吃不下,奴婢們只能遵照大夫的囑咐,餵了些糖水下去,方才好些。”
魏景薇點點頭,讚了一句做得好。
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床上往日裡臉色紅潤,活潑性子的人兒,煞白著一張小臉,躺在那裡彷彿沒有了生氣。
可即使這樣,魏景薇卻一絲感覺也沒有了。
上一世也不是沒有過他生病的時候,那時候是如何的呢?她徹夜點燈,衣不解帶地伺候在身邊,所有事情都是親力親為,生怕下面的奴婢伺候得不夠周到,讓他哪裡不痛快。
他吃不下東西,直嚷嚷想吃魏景薇熬的粥,她便進了廚房,在下人們驚訝的目光下,親自洗了米,洗了青草等等,全程操作下來熬了粥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