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若被噎了一下,只能悻悻地閉嘴,臉上都是不甘之意。

梅母更是沒吭聲,她雖討厭張若若,但對魏氏這些日子以來的樣子也不甚滿意,先是明知府裡情況艱難,居然不伸出援手,再是對自己也不如從前恭敬了。

兩人既然都不喜歡,她便只做不知道,當沒看見。

阮姨娘適時的開口,聲音婉轉動聽,“張姨娘怕是不知道這福豆是寓意吧,這可是好東西,夫人真是有心了。”

梅元青說她,她是不敢開口的,但懷著身孕的阮姨娘都敢開口嘲諷她幾句,她便不能忍了。

原本這小賤人就分了她丈夫的寵愛了,這會兒居然還敢張口嘲諷自己沒有學識。

“阮姨娘月份大了,還是少出來走動為好,不然待會兒又惹得大家不開心。上回還讓誠哥兒受驚了呢。”

提到上回的事,阮姨娘眼神一凌,語氣也不似剛才溫柔,“張姨娘倒是記性好,幾日前的事了,居然還記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慈安堂原本熱鬧和煦的氣氛散去,拜完年了,眾人有些不歡而散。

誠哥兒見孃親臉上不愉,跟祖母和父親拜別後,便腳步匆匆地追上了張若若的腳步。

聲音低低地喊了聲,“孃親.........”

聽到是誠哥兒的聲音,張若若雖然心中有氣,但腳步還是明顯的慢了下來,照舊朝著前面走去。

見孃親情緒有所緩和,他腳步加快地趕了上去,一把拉住張若若的手,撒嬌道:“孃親,你等等我。我還想隨母親去竹溪院吃點心呢。兒子想母親做的羊奶糕了。”

軟糯的聲音總算把張若若從生氣的情緒里拉了回來,她站定在原地,看了兒子一眼,眼神順著往下看,一眼便瞧見了他腰間繫的剛才那一枚福豆,原本平息了的怒火,瞬間又翻湧了起來。

她抬手,毫不客氣地一把從誠哥兒腰間扯了下來,冷笑著一把丟在了路邊。

“那女人送的東西,能是什麼好東西,你隨孃親回去,孃親給你做糕點吃。”

說著便拉著誠哥兒往竹溪苑走。

誠哥兒被拉著往前走,扭頭看了一眼地上摔碎了一角的福豆,眼神有些不捨,但想到孃親剛才的眼神和語氣,只能咬了咬牙,強行扭頭隨著孃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