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框,情緒穩定了下來。

“任大,你說陳書為什麼不來我們刑大?”

在公眾場合,或者有其他人在場,李夢皆是稱呼任國慶為任大。私底下就兩個人的時候,才會稱呼為“師父”。

李夢心中確實有氣。捫心自問,他確實不願意陳書調任刑大,甚至先前還故意在刑大的民警內部散播虛言,只為給當時有心將陳書調至刑大的任大施加基層壓力。

陳書雖然最終沒有進入刑大,但事實卻是對方主動向政治處提出了拒絕調任刑大中隊長。

結果留在所裡當了個婆婆媽媽的片兒警!

這是警察該有的志氣嗎!

這讓自警院畢業以後就在刑大拼命工作,並以此為豪的李夢,心裡極不舒服。

“呵呵,他說所裡的茶比刑大的要好喝。”

“吱呀!吱!!!”

警車不知什麼原因猛地一頓。

司機轉頭連連抱歉。

任國慶不在意地揮揮手,腦子裡跳出前幾日曾宏特地跑到他辦公室,翹著二郎腿講著這事。那時對方滿臉得意的樣子,至今猶如眼前。

他回過神來,朝著司機問道:“溫兆,這事情如果放在你身上,你又會如何抉擇?”

被稱為溫兆的司機,就是先前李夢在大隊裡謠傳陳書空降中隊長時,反對最為激烈的民警。

自警院畢業以來到了刑大二中隊,他一直勤勤懇懇衝鋒在一線,各種嘉獎和獎狀也是拿到手軟。當初刑大二中隊空缺了中隊長,他原本以為自己穩如泰山。

“任大,我不懂。”溫兆顯得很平靜,車子又穩了起來。

李夢正想說些什麼,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叮鈴鈴!”

任國慶拿出手機瞥了一眼,見是隊裡的內勤,接起了電話。

“嗯,他叫什麼名字?好的,我知道了。”

坐在任國慶旁邊的李夢隱隱約約聽到了‘陳書’二字。等任國慶掛下電話,他就直愣愣地盯著對方,顯然想從其嘴裡得到答案。

任國慶看著眼前這位平素裡屢破重案、抓捕惡匪的好徒弟,此時卻是像中了魔怔般。

他搖搖頭笑著解釋道:“陳書拿著一袋子的水果送去了我辦公室,說是上回欠我的。”

這小子,擺明是兩清的意思!

敢情在他的想法裡,我這刑大中隊長的位置和那袋子水果差不多囉?

有意思。

他眸子裡射出閃亮的光,轉過頭看著車窗外日新月異的街景,喃喃自語道:“時代要變了......曾老頭得了個好徒弟啊。”

李夢愣在當場。

汽車又是一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