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窖的黑暗中,那尊古老的青銅鼎突然散發出詭異的青光,而那隻一直領頭的碧眼鼬鼠更是表現異常,它竟然像人一樣直立起來,原本柔軟的尾巴此刻也變得僵硬,尾尖的白毛如鋼針般炸開。

“有埋伏!”霍璐佳心頭一緊,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她迅速反應過來,反手一揮,袖中的鏈鏢如閃電般飛出,寒芒直直地刺向青銅鼎身上的銘文。

只聽得“鐺”的一聲脆響,鏈鏢準確地擊中了目標,青銅鼎應聲裂開。然而,這一裂卻引發了更驚人的變故——鼎腹中竟然滾出了數十枚刻著“嚴”字的火雷彈!這些火雷彈的引線已經被點燃,並且迅速燃燒至末端,眼看就要爆炸。

舒步麒突然感到心口一陣刺痛,彷彿有千萬根細針在面板下游走,讓他幾乎站立不穩。他踉蹌著扶住潮溼的磚牆,定睛一看,只見自己指尖滴落的血珠竟然在半空中凝結成了一幅細小的星圖。那星圖的紋路清晰可見,分明就是泉州港的潮汐紋路!

就在這時,周紫憐的廣袖如蝴蝶般翻飛,她迅速丟擲三枚琉球水玉扣,如同流星一般劃過夜空,準確地擊中了火雷的引線。隨著一聲巨響,火雷被成功引爆,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周圍的空氣都震得顫抖起來。

修羅女子突然扯開了面紗,她那疤痕交錯的臉在青光的映照下,宛如惡鬼一般猙獰可怖。女子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在空氣中迴盪:“跟我來!林三在血書裡藏了船匠的……”

話還沒說完,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木板爆裂的聲音。只見二十餘名身著黑衣的死士如鬼魅般從天而降,他們手中的苗刀閃爍著孔雀膽的幽綠光芒。

為首的女子身穿一襲羅裙,裙襬拖地,腰間綴著的璇璣羅盤正瘋狂地轉動著。舒步麒定睛一看,——這人竟然是本該在雙嶼島監刑的何蓓卿!

“舒公子好本事啊!”何蓓卿嘴角輕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她手腕輕輕一抖,腕間的銀鈴頓時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但這聲音對於鼬鼠們來說,卻如同噩夢一般。

只見那些鼬鼠們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紛紛抱頭嘶鳴起來,彷彿這銀鈴的聲音對它們有著致命的威脅。

“嚴閣老託我問你,”何蓓卿的聲音依舊輕柔,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絲冷意,“用漠北王族的血澆灌海眼,可會夢見霍家軍的冤魂呢?”

舒步麒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喉嚨間湧起一股腥甜,他強忍著不讓這股味道吐出來,然而眼前的景象卻開始不受控制地扭曲起來。

他突然看見自己的掌紋竟然化作了奔騰的江河,洶湧澎湃,氣勢磅礴。而在他的胸腔裡,似乎有一頭遠古的海龍在低聲嗚咽,那聲音充滿了哀傷和絕望。

就在這時,舒步麒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第一把苗刀如閃電般劈向霍璐佳的後背!

幾乎是下意識地,舒步麒猛地抬手,想要擋住這致命的一擊。然而,就在他抬手的瞬間,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面板下竟然驟然浮現出一層金色的龍鱗!

在地窖的最深處,一陣輕微的機括轉動聲突然響起,彷彿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所觸發,聲音在寂靜的地窖中顯得格外突兀。

林三血書上的硃砂字跡開始緩緩滲出血來,那些鮮紅的血珠彷彿擁有生命一般,沿著磚縫遊走。它們匯聚在一起,逐漸勾勒出一幅巨大而複雜的星槎輪廓,像是一幅隱藏在黑暗中的古老地圖。

碧眼鼬鼠們似乎察覺到了這一變化,它們突然齊聲尖嘯起來,聲音尖銳刺耳,讓人耳膜生疼。緊接著,它們像是受到了某種指令一般,瘋狂地衝向西北角的承重柱,用鋒利的爪子拼命抓撓著柱子。

“那裡!”修羅女子突然奪過周紫憐的髮簪,然後迅速沾上舒步麒手臂滲出的金血,在磚牆上畫出了一個奇異的船紋。

就在修羅女子完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