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斬浪刀沒入心口的一剎那,舒步麒的眼前彷彿突然炸開了萬頃霞光,那絢爛的光芒讓他幾乎睜不開眼。而就在這一瞬間,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金血如泉湧般滲入了星槎的紋路之中,原本凝固的冰浪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撕裂,碎冰四處飛濺。

就在這碎冰之中,無數的青銅齒輪緩緩浮出水面,這些齒輪看上去年代久遠,但卻依然閃爍著金屬的光澤。舒步麒定睛一看,心中駭然,這些竟然是當年鄭和寶船用來測算潮汐的渾天儀殘件!

“他在用命重啟星槎!”一旁的霍璐佳見狀,不禁失聲驚呼。她毫不猶豫地踩著浮冰縱身躍起,手中的雁翎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如閃電般劈開了兩具撲來的倭寇屍傀。

就在刀鋒觸及冰面的瞬間,海底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巨響,彷彿有什麼巨大的力量正在甦醒。緊接著,十二根巨大的青銅柱從海底緩緩升起,每一根都高達數十丈,柱面上凸起的鉚釘竟然是工部匠人的牙雕名印!

嚴世蕃腳下的青銅碑毫無徵兆地開始傾斜,隨著青銅碑的傾斜,碑底竟然露出了一個暗藏的煉蠱窯!窯內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隱隱可見數百隻生著人臉的屍蛾在裡面蠢蠢欲動。

嚴世蕃見狀,嘴角泛起一絲獰笑。他迅速從腰間抽出那根鑲玉笏板,如同閃電一般猛地甩向煉蠱窯的頂部。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窯頂應聲而碎,無數碎瓦片四處飛濺。

隨著窯頂的破裂,那數百隻屍蛾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鋪天蓋地地朝星槎的核心撲去。它們張牙舞爪,發出陣陣詭異的嘶鳴聲,彷彿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本官倒要看看,是船匠的魂硬,還是太祖的蠱毒狠!”嚴世蕃站在傾斜的青銅碑上,高聲喊道,聲音在空曠的船艙內迴盪,帶著絲絲癲狂。

與此同時,舒步麒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的瞳孔已經完全化作熔金色,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控制。而在他的心口處,刀柄處竟然傳來了一陣沙啞的笑聲。

“小子,這刀要飲夠七種血才能開鋒!”心口刀柄處傳來林三沙啞的笑聲。

舒步麒渾身一顫,他突然意識到這把刀的詭異之處。然而,此時的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刀柄處的笑聲越來越大。

就在這時,霍璐佳的鏈鏢如同一道閃電般朝他斬來。舒步麒猛然拔刀轉身,用盡全身力氣將刀鋒朝著霍璐佳的鏈鏢掃去。

剎那間,金血與玄鐵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那聲音如同龍吟一般,在整個船艙內迴盪,久久不散。

聲浪震碎冰層時,七艘霍家鐵甲艦殘骸突然調轉炮口。尚泰王嗣割破掌心按在艦艏龍紋上,鏽蝕的洪武炮竟射出浸泡桐油的占城稻種!穀粒在嚴世蕃頭頂爆開,黴粉中浮出工部虧空糧倉的賬冊虛影。

"嚴閣老可識得這些手印?"星火盟老者丟擲三枚青銅齒輪,齒縫間夾著百年前船匠的聯名血書。血書遇風展開的剎那,十二根青銅柱同時投射光幕——光影中浮現的竟是嚴嵩年輕時在雙嶼島私會倭寇頭目的場景!

嚴世蕃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揮袖震碎光影,袖中卻跌落半枚琉球王族玉佩:"霍姑娘不妨猜猜,令尊臨終前握著的為何是琉球國璽?"

霍璐佳劈落的刀鋒突然停滯。她看見自己虎符內側的暗紋正與玉佩逐漸重合,組成完整的東海佈防圖!海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鄭和寶船殘骸突然伸出青銅觸手,將嚴世蕃的煉蠱窯拖入深海。

"小心身後!"周紫憐的水玉尺突然炸成粉末,琉球秘術凝成的屏障堪堪擋住月牙疤刺客的骨刃。那刺客的獨眼泛著屍蠹般的紅光,被斬斷的左臂處竟爬出條生著嚴世蕃面容的蠱蟲!

舒步麒的斬浪刀突然脫手飛旋,刀柄鎖鏈纏住星槎齒輪。當齒輪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