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滄瀾的雁翎刀突然橫斬,刀鋒卻穿過舒步麒虛化的身軀劈中青銅柱。十二船匠骷髏齊聲誦唱,倒塌的巨柱殘骸裡浮起三百枚磁針,針尖正指向漁家女天靈蓋。
當青銅海鍾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時,玉門關的黃沙如瀑布一般從舒步麒的鱗片間傾瀉而下。
迦樓羅祭司的七條蛇尾突然變得僵直,失去了原本的靈動。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對這股神秘的力量感到恐懼。而在星槎的甲板上,那位漁家女則緊緊捂住胸口的麒麟佩,臉色蒼白如紙。
突然,她的耳孔裡鑽出了一串帶血的沙粒,這些沙粒彷彿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擠出一般。漁家女痛苦地呻吟著,口中喃喃道:“阿兄……”
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哀傷,彷彿這串沙粒帶給她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苦,還有心靈上的重創。她用盡全身力氣,扯開了粘連在身上的龍鱗,露出了底下焦黑的黥面,這竟然是霍府暗衛特有的火刑烙印!
就在這時,鄭滄瀾的雁翎刀突然如閃電般橫斬而出,然而,刀鋒卻穿過了舒步麒虛化的身軀,徑直劈中了青銅柱。只聽得一聲巨響,青銅柱應聲而倒,濺起一片塵土。
隨著青銅柱的倒塌,十二船匠骷髏齊聲誦唱起來,那詭異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讓人毛骨悚然。而在倒塌的巨柱殘骸中,三百枚磁針緩緩浮起,它們的針尖正直直地指向漁家女的天靈蓋。
“當家的!”林三的頭顱在洶湧澎湃的浪尖上聲嘶力竭地嘶吼著,聲音在狂風巨浪中顯得如此微弱卻又如此急切,“這丫頭顱骨裡有霍帥埋的引魂釘!”
舒步麒逆鱗重組的手掌剛剛觸及漁家女的身軀,那迦樓羅祭司手中的蛇首杖卻突然像是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引爆一般,瞬間炸裂成一團猩紅的血霧。
漫天的血珠彷彿擁有生命一般,迅速凝聚成一隻只猙獰的海蝨,如箭雨般直直射入船匠骷髏那空洞的眼窩之中。
原本正在結印的船匠骷髏的指骨,突然間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扭曲,硬生生地變成了一條粗壯的錨鏈形狀,然後以驚人的速度將那口青銅海鍾猛地拽向無盡的深海。
“一、二、三……”漁家女面無表情地數著鐘聲,每數一聲,她便毫不猶豫地撕下身上的一片龍鱗。
當第四聲鐘聲響起的時候,她的脖頸處突然裂開了一道詭異的鰓狀紋路,鮮血從那道裂痕中汩汩流出,與她蒼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阿兄,你聽——”漁家女的聲音在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中顯得異常平靜,彷彿她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的發生。
鐘聲裡夾雜著機括轉動的異響。舒步麒的龍瞳穿透海面,看見古井深處三百顱骨甕正在重組,甕口伸出霍震霆模樣的青銅手臂。每條手臂掌心都刻著生辰八字——正是當年玉門關殉國的三百邊軍!
林三的頭顱突然被磁針牽引著撞向海鍾:"少東家看鐘內壁!"舒步麒龍爪劈開浪濤,鐘體內側密密麻麻刻滿船匠名諱,每個名字都在滲出血色桐油。
"第五聲!"漁家女突然暴起,麒麟佩嵌入舒步麒逆鱗缺口。迦樓羅祭司的殘軀突然膨脹,七條蛇尾裂變成四十九根青銅錨鏈:"霍震霆,你養的狗崽子們該還債了!"
星槎殘骸突然發出齒輪咬合聲,甲板縫隙裡伸出成排火銃。鄭滄瀾突然撕開鐵甲,露出胸膛上潰爛的星槎紋身:"舒小子,當年霍帥在老夫身上試的機關術..."他雙臂突然脫離軀體,化作兩架連發弩炮,"該見見血了!"
第六聲鐘響震碎三根青銅柱。林三的頭顱突然炸開,飛濺的骨片在空中拼出雙嶼島海圖。舒步麒逆鱗處傳來劇痛,麒麟佩竟在吞噬龍息:"你不是霍璐佳!"
漁家女突然詭笑,扯下的龍鱗下露出森森蛇骨:"好兄長,現在發現是不是太遲了?"她天靈蓋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