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呼嘯著,帶著濃烈的硝煙味,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刺痛著人們的鼻腔。舒步麒站在龜船上,他那巨大的龍爪緊緊地摳進桅杆,彷彿要將這桅杆撕裂一般。

林三叔站在不遠處,他的右手殘缺不全,但他卻緊緊地攥著虎蹲炮的引線。線上的火星在他的指間閃爍著,時明時滅,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少東家,十二年前雙嶼島那把火,燒的可不只是船塢啊!”林三說道, 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憤。

嚴紹欽的蛇尾在浪濤中翻卷,發出陣陣嘶嘶聲。他的鱗片與船板相互摩擦,發出的聲響就像鈍刀割肉一樣。

“老東西,你以為帶著朝鮮水師就能翻盤?”嚴紹欽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你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說罷,他突然甩出三枚蛇牙鏢,速度快如閃電,直取林三叔的要害。然而,就在蛇牙鏢即將擊中目標的一剎那,一道寒光閃過,三枚蛇牙鏢瞬間被凌空擊碎。

這道寒光來自霍璐佳,她手中握著一根晶瑩剔透的冰稜,寒氣逼人。

“翻盤?”霍璐佳的虛影如鬼魅一般,穩穩地立在浪尖之上,她那美麗而又猙獰的鮫尾高高揚起,捲起了一道高達數丈的水牆,彷彿要將一切都吞噬其中,"嚴公子不妨摸摸心口——蛇丹裂了幾道紋?"

鄭滄瀾見狀,突然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一般,猛地暴起。他手中的蛇矛如同閃電一般迅速,瞬間貫穿了兩名蛇人,鮮血四濺。

“阿沅的殘魂在蛇丹裡哭泣呢,你這個畜生難道聽不到嗎?”鄭滄瀾的獨眼充血,滿臉都是憤怒,他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

說完,他將蛇矛猛地一挑,矛尖上挑著半塊染滿鮮血的鎖片。那鎖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一些神秘的符文。

“這玩意兒你眼熟嗎?”鄭滄瀾怒視著霍璐佳,“這可是你爹書房暗格裡的‘聘禮清單’!”

就在這時,舒步麒看準時機,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躍至林三的身旁:“七星錨在哪兒?”

"錨?"林三說道,"少東家,星槎從來不是船——"他猛拽鏈條,整艘龜船甲板突然開裂,露出底下生滿藤壺的蛟龍頭骨,"是龍君斬黿的鍘刀!"

嚴紹欽的狂笑戛然而止。蛟龍空洞的眼窩裡突然噴出藍焰,映得他皮下蛇卵瘋狂蠕動:"霍震霆這老匹夫...竟把鍘刀藏在高麗......"

"藏?"林三叔點燃火把,火光映出顱骨上的雙嶼島徽記,"永樂五年,三寶太監親賜的鎮海法器,你們嚴家也配碰?"

霍璐佳的虛影突然實體化,龍紋自鎖骨爬上脖頸:"阿麒,血祭要開了!"她話音未落,歸墟漩渦中已伸出八條青銅觸手,每條都纏著具星火盟將士的屍骸。

鄭滄瀾突然像一頭失控的野獸一樣,猛地撞向舒步麒!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鄭滄瀾手中的蛇矛狠狠地撞在了舒步麒身上的龍鱗上,擦出了一串耀眼的火星!

“把鑰匙給我!”鄭滄瀾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吼道,“阿沅的魂魄在漩渦眼裡!”

然而,面對鄭滄瀾的怒吼,舒步麒卻不為所動。他迅速反手扣住鄭滄瀾的咽喉,同時將手中的逆鱗如閃電般刺入了鄭滄瀾胸口的鎖形圖騰中。

“給你?”舒步麒冷冷地說道,“鄭沅姑娘昨夜託夢給我,說她寧願魂飛魄散,也絕對不願意看到她的父親成魔!”

他的話音剛落,海天之間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鄭滄瀾的身體猛地一顫,彷彿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

緊接著,令人驚愕的一幕發生了——鄭滄瀾身上的蛇鱗片片剝落,就像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露出了底下那早已被腐蝕得不成人形的人皮!

“她……真這麼說?”鄭滄瀾的聲音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