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巫女的指尖輕輕觸碰霍璐佳額頭的一瞬間,歸墟海眼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攪動,海水如驚濤駭浪般倒捲起來。

舒步麒身上的龍鱗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紛紛炸裂開來,如破碎的鏡子一般四處散落。然而,當這些龍鱗剝落之後,舒步麒的脊背上,竟然用銀鎖蠱蟲拼成了一幅星槎航線圖!

那蜿蜒曲折的血線,如同古老的神秘符文,一直延伸到霍震霆的青銅骨架之中。而在這血線的盡頭,正指向那半枚玉璽,彷彿它就是這一切的關鍵所在。

“原來這是陣樞!”霍璐佳毫不猶豫地旋身,手中的斷浪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瞬間斬斷了三根緊緊纏住舒步麒的青銅鏈。隨著鎖鏈的斷裂,舒步麒終於從束縛中解脫出來。

刀劈開洶湧的浪牆,刀身閃耀著寒光,彷彿在訴說著二十年前那個雪夜的故事。在那刀光的映照下,霍璐佳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二十年前的一幕——

那是一個寒冷的雪夜,霍震霆手持狼牙刀,冷酷地剖開了她的胸口,將銀鎖蠱植入其中。而那刀刃上沾染的,竟然是漠北祭司的鮮血!

葉莉雪的殘劍突然從屍傀心臟處迸射而出,劍氣在歸墟上空撕開道裂隙。當晨光灑在霍震霆的青銅骨架上時,那些工部特製的鉚釘突然融化——三萬霍家軍怨魂從釘孔中湧出,在空中凝成當年玉門關外的京觀虛影!

巫女的虛影突然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變得無比真實。她那原本虛幻的身影漸漸凝實,彷彿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

與此同時,她頭上的琉球銀冠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只見那銀冠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迅速變形,最終化作一把鋒利的利刃。

巫女毫不猶豫地舉起這把利刃,猛地刺向自己的胸膛!剎那間,鮮血四濺,那鮮紅的血液如同一股噴泉般噴湧而出,濺落在一旁的青銅鼎上。

當心頭血觸及青銅鼎的瞬間,原本散落在地上的星槎殘骸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突然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緊接著,這些殘骸以驚人的速度重新組合在一起,眨眼間便恢復成了一艘完整的寶船隊。

那原本鏽蝕不堪的撞角上,竟然浮現出了一行行神秘的鎮魂咒文。這些咒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是被巫女的鮮血所啟用。

舒步麒見狀,怒喝一聲,如同一頭髮狂的巨獸,徑直朝霍震霆衝撞過去。

在撞擊的瞬間,龍角貫穿了青銅骨架,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然而,就在這一剎那,舒步麒的目光卻透過那破碎的骨架,看到了骨架內部的景象。

那骨架內部竟然密密麻麻地堆滿了《絕海策》的殘頁!而這些殘頁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幅畫,都在緩緩地滲著琉球巫女的鮮血,彷彿這些字和畫都是用她的鮮血繪製而成。

他的獠牙咬碎了那枚玉璽殘片,一道耀眼的幽光從殘片中迸發出來。在這幽光之中,一個驚人的真相逐漸浮現——所謂的漠北狼庭,竟然只是霍震霆用銀鎖蠱控制的傀儡!

“阿爹……連自己都不放過麼……”霍璐佳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又充滿了嘲諷,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感到無比的失望和痛心。

只見她頭上戴著的那頂銀冠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驅使一般,猛地離開了她的頭髮,如同一隻展翅高飛的鳥兒一般在空中盤旋起來。

而當這頂銀冠的冠尖以驚人的速度直直地刺向霍震霆的天靈蓋時,整個海面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瞬間變得異常安靜,甚至連一絲風都沒有。

就在銀冠即將刺穿霍震霆的頭顱的一剎那,三百個船匠的殘魂如同幽靈一般從那艘幽靈船的舵輪中猛然躍出!

這些船匠的殘魂看上去都十分悽慘,他們的身體透明如薄紗,面容扭曲,彷彿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他們的右手小指竟然整齊地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