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迦樓羅戰船那猙獰的青銅撞角刺破重重濃霧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般撲面而來。這股味道對於霍璐佳來說是如此熟悉,彷彿是三年前嚴府壽宴上的一幕重現眼前。
那時候,嚴世蕃的嫡子嚴紹欽手中的酒杯中,正散發著這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現在,這股味道再次瀰漫在空氣中,讓霍璐佳的心頭猛地一緊。
“原來如此……”她喃喃自語道,突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她的手如同閃電一般,死死地拽住了舒步麒的逆鱗。
“嚴紹欽的離魂症是裝的!”霍璐佳說道。
“你說什麼?”舒步麒問道,“你怎麼知道他的離魂症是裝的?”
霍璐佳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解釋道:“每次他發病時所飲的血酒,其實並不是為了治療他的病症,而是在讓他逐漸適應迦樓羅的蛇毒!”
就在這時際,一群面目猙獰、兇狠殘暴的蛇人如餓虎撲食一般,張牙舞爪地朝他們猛撲過來。這些蛇人速度極快,猶如閃電一般。
面對如此兇猛的攻擊,霍璐佳毫無畏懼之色,她迅速揮動手中的鮫尾,如同一道旋風般席捲而過。鮫尾所過之處,那些蛇人被狠狠地掃開,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同時,舒步麒也毫不示弱。他使出渾身解數,龍爪猛然劈向青銅巨門上的封印符咒。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堅固的封印符咒竟然應聲而碎。
隨著符咒的破碎,巨門緩緩開啟,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撲面而來。舒步麒定睛一看,金瞳之中映出門扉上的浮雕細節,他驚訝地叫道:“老船匠的蛇鱗不是詛咒——而是迦樓羅皇族的血脈印記!”
就在這時,鄭滄瀾突然咳著黑血,踉踉蹌蹌地撞了過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是受了重傷。
“二十年前的南海蛇禍……咳咳……先帝派去平亂的船隊突然倒戈……”鄭滄瀾一邊咳嗽著,一邊艱難地說道,“領軍的嚴嵩胞弟……身上就有這種鱗片!”
說著,他猛地撕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那道猙獰可怖的蛇牙疤痕,彷彿在訴說著當年那場慘烈的戰鬥。
海底深處,原本平靜的水面突然開始劇烈翻滾,有什麼巨大的力量正在從下方湧起。緊接著,無數個青銅匣子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托起一般,緩緩地浮出水面。
這些青銅匣子看上去年代久遠,表面佈滿了銅綠和鏽跡,但每個匣子的表面都清晰地刻著工部的火漆印。這些火漆印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醒目,彷彿在訴說著這些匣子的來歷。
葉莉雪注意到其中一隻青銅匣子的蓋子似乎有些鬆動。她心念一動,手中的星砂如流星般激射而出,準確地擊中了那隻匣子的蓋子。只聽“砰”的一聲,蓋子被擊碎,裡面的東西也隨之暴露了出來。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匣子裡面浸泡著一具嬰孩的骸骨,骸骨上還殘留著一些未被腐蝕的衣物碎片,骸骨周圍的液體竟然是劇毒的蛇毒!
“他們……他們在用中原童屍餵養八岐蛇卵!”葉莉雪失聲叫道。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霍姑娘,你應該認得這個吧。”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浮現。待那身影逐漸清晰,眾人發現竟然是迦樓羅祭司的幻影。
迦樓羅祭司的幻影手中託著一枚染血的銀鎖,銀鎖的鎖孔裡卡著半片逆鱗。
“這可是令尊送來的聘禮裡,頭等的珍品啊。”迦樓羅祭司的幻影說道。
霍璐佳瞳孔驟縮——那銀鎖的鏨刻紋路,分明是她七歲生辰時霍震霆所贈!記憶碎片突然翻湧:暴雨夜父親剜取她鱗片時,窗外確實閃過蛇瞳的幽光。
"阿麒!坎位三丈!"她突然甩出鮫綃纏住舒步麒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