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寶船的龍骨上,泛起一層珍珠般的光澤,彷彿在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霍璐佳站在船頭,輕輕地撫摸著艙壁上那幅斑駁的《萬國圖》,感受著歷史的滄桑。

突然,她的指尖觸到了一塊凸起的鮫鱗,這鱗片隱藏得如此之深,以至於她幾乎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她好奇地按下鮫鱗,只聽“咔噠”一聲,鱗片下暗藏的機括開始轉動。

瞬間,整面海影象屏風一樣翻轉過來,露出了背後那扇鎏金的密室門。密室裡,三百顆夜明珠鑲嵌成星斗的形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中央的水晶棺。

棺中,一名異域女子靜靜地安臥著,她的面容被一層淡淡的霧氣所籠罩,若隱若現。霍璐佳凝視著女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暹羅公主蘇甘乍。”一旁的銀硃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如同銀鈴一般清脆,“祖奶奶說,在永樂年間,她帶著珍貴的稻種遠嫁他鄉,然而,她的船隊卻在星洲海峽神秘失蹤。”

霍璐佳聽著銀硃的講述,心中不禁為這位公主的命運感到惋惜。她撩起袖口,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卻突然發現自己腕間的蛇形刺青與棺中女子玉鐲上的紋路竟然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舒步麒的劍鞘突然抵住了水晶棺的底部,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棺液不是水銀……而是爪哇的龍腦香!”

他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片漂浮在棺液中的香屑,放在鼻尖嗅了嗅,臉色越發陰沉:“這二十年陳的龍腦香中,竟然還混雜著漠北的狼毒!”

“嚴黨在拿古屍養蠱!”舒步麒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葉莉雪手中由冰晶凝成的探針,在觸及棺槨的瞬間,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緊緊纏住。她心中一驚,急忙想要抽回探針,卻發現那股吸力異常強大,讓她難以掙脫。

就在此時,葉莉雪腕間的七星紋突然開始逆流而上,如同一股藍色的細流,迅速匯聚到棺面上。眨眼之間,一個殘缺不全的八卦陣在棺面上顯現出來。

“這不是葬具,而是渾天儀的樞鈕!”葉莉雪失聲喊道。

一旁的阿沅見狀,手中的峨眉刺猛地指向艙頂。眾人抬頭望去,只見艙頂上的十二幅星圖正在緩緩移動,彷彿在按照某種規律重新排列。

當星圖移動到一定位置時,天狼星位上赫然顯現出一個微縮模型,正是泉州刺桐港的模樣。

啞巴少年看到這個模型,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嗚咽聲。他的琉球胎記在模型的光照下,竟然開始滲出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沙盤上,匯聚成一行小楷:“欲啟星槎,先破心錨。”

“心錨在嚴嵩書房!”周紫憐的白髮如同靈蛇一般,迅速纏住了沙盤的邊緣,“三年前我曾潛入嚴府,見過一個鎏金錨型的鎮紙……”

然而,話還沒說完,周紫憐突然悶哼一聲,身體猛地一顫。眾人定睛一看,只見她身上的鎖鏈斷口處,正滲出一種靛藍色的液體,與棺中的蠱毒竟然如出一轍!

江面忽傳來戰鼓聲。眾人奔至甲板時,只見九艘龜甲戰船呈蓮花陣逼近,船首像的眼窩中嵌著的不是明珠,而是雙嶼島陣亡將士的魚符!

"霍家軍聽令!"為首的樓船上,當年父帥的副將韓猛手持虎符,"誅妖女,清君側!"他掀開甲板,三百名被蠱毒控制計程車兵眼泛紅光,額間白蓮梵文與銀硃的刺青共鳴。

霍璐佳魚叉深深插入船板:"韓叔,可還記得天啟三年的臘八粥?"她扯開衣襟,露出心口那道為救他幼子留下的箭疤,"你說霍家軍護的不是皇權,是海上生民!"

韓猛瞳孔驟縮,手中虎符突然炸裂。碎片中飛出群金翅蠱蟲,直撲霍璐佳面門!黃若芸的藥杵凌空畫符,金蠶蠱群結成盾牆,卻在觸及金翅蠱時紛紛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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