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突然忍不住嗤笑出聲,“這不是你們周家那位老掌櫃的諢名嗎?”說罷,他伸出手指輕輕地劃過名錄末尾處那個宛如盛開蓮花般的印記。然而,隨著他指尖的觸碰,原本鮮紅的硃砂竟然迅速暈染開來——原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印章,而是已經乾涸許久的血跡!
就在此時,一直安靜待在黃若芸身旁的金蠶蠱群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突然瘋狂地撞向了懸掛在青銅鐘旁邊的巨大鐘杵。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堅固無比的木杵竟在一瞬間裂成了兩半。緊接著,閃爍著寒光、刻有“戚”字的鋒利箭頭如暴雨般傾瀉而出。這些箭頭的箭桿上還粘著一些尚未完全燃燒殆盡的《抗倭策》殘頁,看上去顯得格外詭異。
黃若芸眼疾手快地伸手撿起其中半片已經燒焦的紙張,藉著微弱的月光,她那雙異色雙瞳清晰地映照出了紙上那些扭曲變形的字跡:“……舒公以身為餌,寧王伏誅……”
山風裹著雪片灌入鐘口,周紫憐的白髮忽然纏住懸索,鹽晶順著麻繩滲入地底。當冰層傳來碎裂聲時,眾人腳下的青石板突然塌陷——
翻湧的暗河托起艘腐朽戰船,船首像的眼窩裡嵌著漠北狼牙。霍璐佳魚叉刺穿船板,帶起的不是江水,而是成捆貼著工部封條的密信。最新一封的墨跡在雪光中顯形:"萬曆三年臘月,沉舊艦九艘於雪山渡,充作歸墟陣基......"
船尾突然傳來鐵鏈掙斷的銳響。葉莉雪劍氣橫掃,斬落的半截鎖鏈上掛著的不是船錨,而是白鹿書院督學御史的銅印——印紐處沾著的胭脂,與楊氏妝匣中的香粉同源。
晨光刺破雲層時,銅鐘突然自鳴。周紫憐回頭望去,鐘擺晃動的陰影裡,楊氏懸樑的白綾正緩緩浮現......